短篇1上 (第11/11页)

br>    “你没读书吗？”

    “……”

    “书架上放了很多新书啊。你从来没有翻过。”

    不知何故，手突然停了下来。我早就知道了。车宇京一直在不时地购买新书并带回家。他肯定注意到了越来越狭窄的书架上空荡荡的角落。

    每天，敏镐一个人在二楼的书房里徘徊。甚至有时候他会翻阅昨天还不存在的新书。他一页页地翻动着纸张，试图揣摩出纸上所画出的思考轨迹，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失去追寻某个陌生人审视和思索自己内心深处渴望之欲望。

    无法做到。因为辅音和元音分离后跳跃般奔腾而过那干燥风景无法静静地观察。

    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电影最后一场景。它没有存在于这种沉闷发展中爆发出多彩焰火般冲击感流动性连贯性之中。他只是简单地活着，并且对此感到羡慕...从某些方面说也许是嫉妒吧。

    “不是不看...而是看不懂。”

    “什么？”

    “看不懂啊，笨蛋。”

    他以一种文雅的姿势躺在床上，突然被推了起来。车宇京用力地挣扎着站了起来。炽热的眼神停留在狭小的瞳孔中，从原本位置偏离得更加恶劣。随着连绵不断的风暴，火焰如湿气般弄脏了他的面容。

    虽然无法确定确切的起点，但敏镐对于自己感受到的恐惧产生了完全免疫力。即使问起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无法给出明智而合理的解释。那些像丝线一样纤细却坚韧不拔之名号似乎是命运吧。或许这是接近保护生命本能所带来敏锐感知吧？但是，在没有预料到开头轮回旋转时间过长之前，敏镐已经因为太过剧变而放弃，并错失了所有流淌在指缝间宛如沙子般逝去无影。

    “纸上字迹看得很乱。所以看不懂。”

    每当黄色闪动着红色眼球里苦涩之苦时仿佛覆盖了一层黑色而浓稠的泥土。车宇京的眼睛已经无法再变大了。难道要像比赛一样颤抖，用力地握紧双臂？是不是应该轻拍和抚摸那雷电般的冲击，以防止它稍微有些磨损？敏镐差点笑出声来。真的吗？为此付出努力吗？因为这样做连他自己都无法承受过度劳累而筋疲力尽。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对日常生活没有太大影响。”

    “没有问题吗！”

    “其他的都能读得懂。电影字幕也能看，街上的招牌也都能读。还看报纸。”

    “哥，这是怎么回事……连书都不能读了！”

    他愤怒地喊叫声在数量和音调上变得荒谬至极。穿着薄T恤的厚实胸膛显眼地鼓胀起来，收缩着进行无秩序的运动。紧握住手臂的拳头因被挤压而疼痛难忍。

    生气了吗？

    敏镐用一副面无表情的脸默默地望着车宇京。他苍白发红甚至两颊也泛起绯红色，像火焰一样闪耀着光芒。他似乎连额头上贴着火焰都感觉不到。

    你为什么？

    敏镐没有把这奇怪的神态说出口。为什么你要生气？原本欲爆发般紧握住的手劲突然松弱下来。

    ＂哥哥不能那样啊……＂

    “为什么？”

    这一切的源头无法控制地在全身颤抖。握住手臂的手软弱地滑落下来。渐渐地，它变成了唯一像绳索一样系着漂流者可怜乞求的衣领。紧握拳头间隙中露出来的衣角被褶皱得不成样子。

    都是因为你。突然，敏镐感到想要用恶毒的责备撕裂车宇京，发泄他内心深处想要扭断他脖子、痛苦至极的愤怒之情。尽管超越对错之争，只是充满羞辱和憎恨……

    尽管如此，我找到了你，不想一个人孤单。为了依靠疲惫的身体，我注视着你，这样我就能回来并留在你身边。

    敏镐没有直接说出来。他不愿意轻易地给予车宇京舔舐伤口带来的满足感。他对于自己无麻醉割除的创伤感到痛苦，并且失去支撑而在空中挣扎和痛苦...最终是因为他渴望盲目地追求我的欲望。

    一串眼泪沿着深陷下去的下巴流淌下来，以至于圆形头顶可见。被压缩呼吸所震动的肩膀上挂着这些眼泪。敏镐小声叹了口气，并用谨慎的手势拍打着弯曲的背部几次。从那之后，在黑暗之上、而非之上作为分界线突然爆发出无法阻止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