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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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魏粗略扫一眼，确实是过号了，85。

    把纸张放在一旁一叠厚厚报告单上，顾魏打开电脑输入单子上的信息，问他，“哪里病了，什么症状？”

    “胃痛，疼了好几天。吃过止痛药，但也不怎么见效。”

    “有按时吃饭吗？”

    陈宇眼神闪躲一瞬，“工作太忙，每天压缩时间，就吃一顿饭。”

    顾魏皱起眉，手指在键盘上熟练录入个人信息。“再忙也要顾身体，你才二十，累垮了身体怎么办？”

    “嗯。”

    “哪个部位疼说得出吗？”

    陈宇犹豫一下，摇摇头。

    顾魏摘了眼镜起身，“我按下去，疼就告诉我。”

    顾魏在背后几乎以一种环抱姿势将陈宇圈在小小空间，手掌隔着衬衫在他胃部传递温度。平常看病根本不需如此，可他心里揣着隐秘心思，总想离他再近一些，哪怕咫尺。

    “这？”

    陈宇摇摇头。

    “这呢？”顾魏稍稍比刚刚位置靠上一点。

    “不疼。”

    陈宇身上有股淡淡香味，顾魏识别不出，应当是某种香水。手再次小心移了处位置，陈宇倒吸了口冷气，软着声音道：“疼……疼的……”

    顾魏被他声音打乱节奏，见陈宇委委屈屈看他，连忙撤了手，道句对不住。

    帮他开了药单，顾魏心因陈宇那句软糯的疼变得躁动，拿笔的手都有些不自在。

    “我开了些药帮你调理脾胃，一日三餐不能少，不要吃冷食，刚从冰箱里拿出的矿泉水也不要喝了……”顾魏自顾自地说下去，恨不得把饮食都给陈宇规定，却丝毫没察觉他话里藏不住的担忧。

    绝不该是医生与病患之间担忧。

    “顾医生？”陈宇打断他的话。

    “你怎会知道我喝冰水。”

    笔尖顿在纸上，笔油打湿刚写的药名。

    窗外雨势变大，叮咚作响。顾魏笑了一声，没抬头，接着说，“你们年轻人不都这样吗？总爱吃些冰的。”

    没等陈宇再次开口，顾魏把写好的药单递给他。“去拿药吧。”

    门关上后，顾魏重重把笔盖盖好，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那时他的手已然渗出薄汗。薄薄眼皮下透彻眼睛重新变得凛冽起来，如同野兽褪了层表面无害的皮，露出真正的勃勃野心。

    05

    七月九日，晚九点。

    顾魏满身酒气地倒在陈宇家门口，洁白衬衫大敞，架在鼻梁上眼镜摇摇欲坠，半眯着眼却怎样也看不清眼前景象，手里酒瓶还摇晃着半瓶血红威士忌。

    晚上九点一刻，陈宇踩着楼梯上来，在外衣兜里掏出钥匙就看到顾魏瘫在自己门口醉醺醺朝他傻笑。

    顾魏的笑是很纯善的，弯弯嘴角连同漂亮双眸，会让人联想到马、鹿、羊之类动物。大大的、黑葡萄般眼里总是透着纯良，会让你忍不住过去摸摸他头顶。可你不知下一秒那看似温顺的食草动物会不会反咬你一口，露出rou食动物本性，将你一口吞下。

    陈宇便是那些被吃掉的人之一，或者说，他即将被吃掉。

    “顾医生？”陈宇试探着问他，在他两三步前停下。

    他们在医院见完不过几日，陈宇记性还没差到忘记他。

    那人呆呆看他几秒，随后大眼睛扑朔着眨几下，猛地抱紧了手中酒瓶。“我的……这是我的！你不要抢！”

    陈宇见他言语再结合他身上刺鼻的酒味，自然认为他醉了。

    人倒在他门口，他也不能不管。

    于是陈宇俯身看他，向他伸出手。

    “不抢你东西，你家在哪啊，送你回去好不好？”

    顾魏歪了歪脑袋，陈宇借着楼道的灯光看清他脸上红扑扑的一片红晕。

    “家！嘿嘿……”顾魏伸出食指勾住陈宇的手，坚定而有力，随后拉着他的晃了晃，“小魏也不知道呀……嗝……”

    陈宇忍不住探手摸摸顾魏的头，太可爱了，乖巧的小猫一样。谁知顾魏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猛地扑过来搂住他脖子，“唔……哥哥抱……”说着便埋在他脖子上蹭了几下，毛茸茸发顶蹭到陈宇锁骨，痒意引得他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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