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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第一次do,一丢丢刀子) (第1/5页)
倒夜【中】 事情还要从许多日之前说起,华佗师父飞书一封来,是张仲景接的,摇头晃脑的肥胖信鸽落上他肩头,张仲景伸手去解它红色小爪上的成卷信纸,还被叨了两下。 一取下那卷密信,肩上的重量霎时轻了,信鸽幻化成几根羽毛,“嘭”一声在空中四散。 张仲景有些困惑,他同华佗出门游历已有多时,从不见隐鸢阁多加过问。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正道:“为师近日夜观天象,推考星度,五星失次,正见凶殃,阴阳错谬,风雨不时,巫血不宁,恐有大变。宜审慎以待,以救其咎。” 张仲景扫了一眼便明白了,大约是巫血随着天象大变,又要涌动不安,只是不知如何表现。正当他忧心忡忡之时,忽然一个遍布浅短胡茬的下颔就压上了他停过信鸽的那半肩头,张仲景浑身僵一僵,而后便听华佗的声音传过来:“什么东西?看这么认真。” 热气呼在张仲景耳廓,使得他不自觉有些面热地将脑袋朝另一侧偏了偏,将那面信纸呈到华佗眼前去。 华佗看了一会,指向那张纸,问道:“这个字怎么念?” 张仲景头也不必抬就知道他哪个字不会念,只答“谬。” 华佗噢噢地应了,过一会儿又追着张仲景问那个字怎么念,张仲景本来就被他热烘烘一具躯体靠着有些莫名燥热浮上来,受不了地将那信往华佗怀里一塞便回身退开了。 “自己查。”他道。 华佗攥着那信纸,反而不看了,眼巴巴跟在步履沉重的张仲景身后,跟着人直到桌前。张仲景坐下后默了半刻,抬起头问华佗:“你最近有觉得身上何处不同寻常么?” “目前没见有。”华佗摇头,不过又补充:“不过我看明白了,是我师父说巫血近日又要发作吧,若是我压制不住,你只作同平时一般来就是。” 他说得爽快,双手撑在桌上,朝张仲景露出一个豁朗的笑来。不过张仲景知道并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失去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沸腾的脑海和疼痛的经脉,没有一个是好经受的。 忧悒不减,张仲景也只好点点头,在心中默念最好是不要有那种时候。 实际上这件事很快就和未曾发生一般,因为一连过了好几日,华佗都仍然看上去精神抖擞,神智清明,一条胳膊能挂三桶水。 他本人就像是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一般在张仲景面前上蹿下跳,但张仲景仍然有些隐忧,又过了几日,每日取血试药,把脉诊察,都不见有异象,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几乎是紧蹙的眉头低垂下来的那一刻,华佗就恰如其分地凑到了他的近前来,又黑又亮的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愣住的张仲景。 华佗是这样说的:“怎么样,都说了没事的,总算放下心来了吧。” 张仲景心中的弦好像被谁拨了一下,心尖阵阵发颤,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几日的沉郁与紧张都被对方看在了眼里,这几日有意地踊跃活络,兴许都是无声的劝慰。 一向冷淡肃穆的他也不免温和下来,抿嘴低声道:“没事就好。” 是夜,惨雾昏迷,阴风凄切,张仲景尚且站在院中,便有豆大的雨点落下来,起初还未觉,只怔怔遥望天空,黑云灰雾,浑不见星。 反应过来时未及转身入院下,便有一双手横伸出来拦腰将他往廊中带,雨珠只来得及够到他的衣角,他便被华佗扯进了屋檐下。 华佗还骂骂咧咧,说你成天看书看傻了都,眼瞅着恶风吹雨,都不知道避一避。 张仲景嘴角一撇,不搭理他,只是理好了被他扯乱的衣衫。华佗是习惯了他这样的,也不会恼,只是回头看看唰唰的雨幕,打了个哈欠:“快去睡吧,门窗关紧些,别像小时候一样一打雷就吓得来找我了。” 张仲景仍然不动,垂头站在廊下杵着,华佗也不再管他,自顾自便回了房。听着对方关上门时嘭的一声响,回过神来时张仲景意识到自己已经满面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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