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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户外活动

    相比之下，梁医生早已准点在楼下，一身蓝白运动服，裹着朱雀红的冲锋衣，清雅挺拔如青玉雾凇。

    精气神这种东西不是谁都有。

    梁柏翘走过来：“睡不好？”

    陈素说有点，戴上墨镜和帽子，上了车。

    梁柏翘开车，汽车平稳地驶进清晨的柏油公路。他微微转过目光，看陈素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路程远，你可以先睡一会儿”

    她闻着车里檀香，身体都放松下来：“如果徒步时累到走不动怎么办？”

    梁柏翘的声音徐徐稳稳，像平静疗愈的颂钵梵音。

    “参加户外活动，旨在放松身心，感受自然风景。又不是什么非赢不可的比赛。量力而为。”

    出发早，高速上没什么车，陈素就这么安稳地睡了一路。

    她握着登山杖站半山腰气喘吁吁，有好心的队员主动过来询问：“背囊是不是很重，要帮忙？”

    陈素眼睛都亮了亮。梁柏翘已经替她婉拒：“她能行的。”

    ……

    陈素只好说不用，谢谢。

    梁柏翘让队员先走，这里的登山路线他很熟悉。然后给陈素递上水：“再坚持下。”

    “又不是什么非赢不可的比赛。”

    “半途而废总归不好。”

    “我是享乐主义。”

    梁柏翘目光温和地笑了笑：“酗酒抽烟，你那不是享乐。相信我，陈素，没有什么比精神自由、身体健康更重要。”

    陈素说：“心理医生都跟你一样能说会道。”

    梁柏翘勾了下唇角，竟也开起了玩笑。

    “只要不把我们当成收费高昂的神棍就行。”

    陈素笑了笑，“我第一个医生，她就经常说，上天自有安排，要乐天知命。”

    梁柏翘点头：“现在的社会，几乎人人都有大大小小的毛病。要找出一个正常人比治愈一个病人还要难。都是欲望害的。”

    “我被她治好了，已经是对她最大的认同了吧。”

    梁柏翘笑而不语，把水壶放好。伸出自己的登山杖让陈素握着。

    一路拉着菜鸡走完剩下的路途。

    山上的风景很好，刚扎完营帐升起火堆，星星就冒出来。

    银河很像紫蓝色的巨大夜布撒下的无数碎钻。璀璨夺目。

    她又想抽烟，甚至问同行的队员借了个望远镜寻找猎户座大星云。

    梁柏翘说：“你看，没有让你失望。”

    陈素眉眼弯了弯，把烟捻灭，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也许职业影响，梁柏翘身上总带着平静入微的松弛感。

    你跟他相处，哪怕某天去动物园看猴子吃香蕉看上一整天都不会觉得不舒服。

    他又是个喜欢到处旅游采风的人。

    这两年，陈素跟着他这个外地人感受城市的一街一巷，一花一叶，竟然真的获得了难得的宁静。

    这段惶惶岁月，她对梁柏翘总是感恩居多。

    回到叶城时，已经是次日的黄昏。陈素跟去程一样，又睡了一路。

    而这一路顺利，回到市区却堵塞起来。陈素醒时盖着梁柏翘车上备着的毛毯。

    后者修长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听到动静转过温淡的目光。

    “醒了？”

    “嗯。”

    她揉了揉眼睛，自觉地将毛毯收好。

    望向窗外，长长的车流时不时传来一声车鸣喇叭。衬着橙暖的落日余晖，一切都是这样安宁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