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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欢送

    年三十新年倒计时唐若给她发了新年祝福。陈素躲在舅舅家一起嗑瓜子看电视，回了她个遍地鞭炮烧起来的表情包，说：新年快乐。过得好呀，不用想我。

    小丫头最近沉浸在忙碌甜蜜的恋爱当中，很像当初的自己，每次聊天嘴角都洋溢着臭屁的笑意。

    唐若给她发了个视频，陈素当时正因为阳阳又差点跟表姐吵起来，借口拎着他的衣领子出门买零食。

    外面连天空都很热闹，明亮的夜幕里五颜六色炸开了花，色彩缤纷，空气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她点开来看，唐若那里也是，好像在某处沙滩边上，唐若点燃了手中仙女棒，迎着潮汐、月光还有烟花，跟她男朋友用背影给陈素比了个浪漫的心。

    陈素觉得当初的自己应该没这么欠揍。唐若听了却嘻嘻地笑。

    感恩有你，陈素说。

    但愿这颗小太阳眼里，永远都是灿烂幸福的光。

    她收起手机，跟阳阳挑了个地方坐下。从零食袋子里挑出一罐啤酒打开。

    天气很冷，陈素的耳朵尖都冻得通红僵硬，夜色下却不明显。

    她递上去给阳阳，没想到遭到嫌弃。

    “姨，我还未成年呢！”

    陈素作势拿回来，又马上被抢过去。

    杨阳捧着铝罐子一大口下去打了个冷颤，然后扯着陈素的围巾硬往自己脖子缠绕。

    两个人额贴着额，看头顶的烟花，一呼气嘴巴冒白烟，滑稽得像什么连体娃娃。

    “你不要再跟你妈吵架了。你爷奶都跟着难受。”

    阳阳过完年就去德国了。

    陈素不知道表姐最后怎么搞定杨桥宴的，但杨一点头，杨家双老再不愿意也没办法。反而是阳阳，反抗情绪严重。两母子都不太能理解对方。

    陈素说：“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我希望时间可以回到我去找那个女人的那天。”阳阳说：“可是我过完年十七了。姨，你十几岁时在干嘛？”

    陈素很认真地想了想，忽然没忍住笑出声：“我十几岁的时候，别人也跟我说长大就明白了。”

    成长是一种阵痛，经历是大浪淘沙的劫难，到最后，每个人都会打磨出属于自己的色彩。他们称之变化为大人。

    两个人看完新年夜的最后一盏烟花。陈素才说：      “回去吧。”

    “好。”

    陈素回自己的家。

    她收到一个匿名信件。就像是天赐的新年礼物摆放在信箱中。

    陈素想过到底是谁寄的。但也没有为此纠结太多。

    等再因为这件事牵起一场风波已经是明年2月份的事。

    过完年，她把凌女士转到北京的疗养院。

    而那天之后，她再没见过容意。

    就像这个人在某一个杏花开满枝头的日子出现在自己生命之中。

    一年春去处，惊鸿不常驻。

    花开总有败谢时，她感激不尽。

    3月送别了阳阳，很快接到了公司的复职通知。

    秦驰宇做到了对她的承诺，也如愿调去了华东地区，打拼一番新天地。

    公司为此特地组织了一场欢送会。

    秦驰宇风光无限，在晚宴上犹如众星捧月的存在。

    各个部门都带着人轮番敬酒。

    酒酣耳热之际，陈素悄无声息尾随在领导同事身后。秦驰宇逐个碰杯，最后才轮到陈素。

    他的双眼总是薄情精明居多，酒精缘故，如今看上去格外潮湿真挚。无言中对她笑了一下。

    如果说公司中有什么人能算得上朋友，也许对他们来说彼此都是其中一个。

    陈素敛眸，太过形式化的话她说不出口，在众多叫好起哄声中举杯饮尽。

    祝你前程似锦。她默默道。

    此后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陈素在公司的茶水间泡下一杯咖啡，再回头，已经看不到那个同样应酬到深夜的朋友，他坐在靠窗处晃一晃手中的打火机笑着问介不介意。

    偶尔，也跟她聊一下家庭、朋友、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