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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贞cao锁。他绝望地想。当然是。

    他试着轻轻拉开这个锁笼，不可能，只有自宫才能把它拆下来。

    但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周含章自嘲地想到在大学里学到的术语，毒丸计划。

    还要去上班。戴着它去上班？不可能。不可能。

    周含章端详着这个东西。唯一一个可能是开口的地方没有钥匙孔，而是大半个指节大小的方形晶片，有指纹样式的背光。

    他把食指贴上去。晶片突然就亮了起来，红色的识别错误，出现了一个恐吓意味强烈的感叹号。周含章再试一次。电流从卡环里释放，周含章猝不及防被击中，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弹了起来，重重地坐回床上。他捂着下半身，无力地在床上把自己团成一个刺猬——尽管他没有刺。他疼得冷汗直冒，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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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钟响起来第三次。最后通牒。

    周含章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撑起来，电流冲击的余波尚在，他勉强弯着腰站着。这时他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便签。

    ＂宝贝，记得回家。＂

    几个字棱角锋利，类似甲骨文的形状，极有个人特色。

    便签后面还有字，周含章翻过去，＂别装傻，你知道是哪个家。除非你不想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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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含章最后是打车回的公司。他太过害怕被发现身体上的秘密，他翻箱倒柜才找出一条过去买大了的裤子，让贞cao锁不那么明显。

    只过去了仅仅一天。那栋熟悉的大楼在他眼里恍如隔世。

    经过大堂的时候，上电梯的时候，经过销售部的时候，他驼着背走过去，战战兢兢如惊弓之鸟。他刻意而又飞快地扫了一眼走廊上属于销售总监的办公室。门紧闭着，灯没有开。

    很难形容他当时的心情。也许是刽子手砍的第一刀错过了他的要害，他得已多苟活几分钟的时间。求生。求生。他偷偷地喘着气。

    ＂你在干嘛？＂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周含章全身的毛孔都要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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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含章慢慢地回过头。蒙钰拎着刚吃完的早餐袋子从审计部的办公室出来要去扔垃圾，他挡在她的路上。

    ＂站在这里又不动，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想吓死谁？＂她翻了一个白眼，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她对过去两天曾发生过（或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确实。

    周含章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一条路。

    蒙钰没有走，而是皱着鼻子认真地闻了一下：＂你身上的味道我像在哪儿闻过。＂

    迷迭香和薰衣草。蒙钰肯定从殷见群身上闻到过。

    ＂什么味道，你胡说什么。＂周含章慌乱起来，他侧身快速从蒙钰身边绕过去，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他没留意坐下的力度，腰臀钻心地疼，是殷见群带来的伤害的余波。周含章不愿继续想，他低下头小幅度地把脸皱起来。不能流眼泪。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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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含章在工位里一呆就过去了一个上午。工作效率之高让包括蒙钰在内的所有同事都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小周受刺激了？＂

    ＂做完了？这可是两个月的账啊。＂

    ＂这么卷？＂

    周含章当然是充耳不闻。在工作里心无旁骛就不会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关于殷见群以及他黯淡无光的未来的事。连莫主管站在他工位旁边好久他都没有发现。

    莫主管咳了两声。

    ＂啊，莫主管。怎么了？＂周含章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

    莫主管本来想夸他几句，但在看到他的脸后不免吓了一跳，他担心地问：＂小周，你脸色很差。没事吧？＂

    ＂我……我没事。＂周含章紧接着问，＂手头的事都弄得差不多了，还有别的事需要我做吗？＂

    莫主管感到错愕，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