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我入海·原神赛提短篇合集_第九个燃烧的太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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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个燃烧的太阳 (第5/7页)

本病历本,有时一目十行,有时针对某句病史描述陷入良久的思索,还会不时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做些批注。安静的资料室里只能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日光倾泻而下,小心翼翼地变移着照射的角度,生怕惊扰了房中年轻人的思索。空气中飘浮着的细小尘埃也不忍太过逾矩,堪堪越过窗框的一刻就收敛了运动的声势,打着卷儿停息在他手边。

    而赛诺就这么倚靠资料室的门板站立,保持着双手环于胸前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看着提纳里,嘴角稍稍上挑,勾勒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好像不管在那里站多久都不会累。

    范妮忍不住悄悄停下步子,暗自感叹,他们真是无比奇妙的两个人啊。

    说是亲人?显然他们的外表相去甚远,不会有任何血缘关系,自然比不得血亲来得亲近。

    说是友人?只需一个手势、一个眼神,甚至一个极短的停顿瞬间,他们都能领悟到对方的意图,恐怕远比一般的友人来得亲密。

    说是恋人?他们又不像离不开水的鱼、攀附墙根的藤蔓那般依赖彼此。独立也眷慕,清醒也长情,无论何时何地,他们似乎总能给对方留一处自在挥洒的空间,与一份恰到好处的回旋余地。

    可是,这两个人哪怕什么也不做,单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就能形成一个看不见的巨大磁场。山河草木或白云苍狗都无关紧要,周遭的声息浮动也与他们无关。他们会一次次在嘈嘈切切中确定彼此的存在,心照不宣地守护着只属于他们的宁静天地,将这个纷纷扰扰的、混沌不堪的、温润似水也凛冽如冰的世界,完完全全地隔绝在外。

    他们从不倾诉对彼此的思念,也不会让情感成为超越本我或磨灭理智的存在。但他们互相接纳、互相信赖,牢不可破的羁绊早已融入骨血,流淌向四肢百骸。他们不打算将对方作为万事万物的终点,可假使他们真要向对方奔去,纵使山高路远也无法令他们隔绝两端。他们不愿成为彼此生命中华美的独奏乐章,却像一段为吟游诗人伴奏的六弦琴音,和谐流畅也清新动听。

    他们都不会成为对方世界的中心,但一定会是那份最为瑰丽不凡的独一无二。

    范妮抱住文书资料快步离开,笑着想,其实手头这些工作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她能处理好的。

    于是范妮在数小时后才再度回到了资料室门前:“赛诺先生,提纳里医生,今天我们要提前开饭。”

    晚餐还兼具了欢送会的功能。几位年轻义工的志愿生活在今天结束,他们将跟着途经此地的商队一同前往奥摩斯港,得在太阳落山前动身。其中一位义工来自璃月,她热情地分享了自己压箱底的私藏,将红枣、花生和莲子与一些粗粮熬在一起,难得的香甜气息就从医院的饭厅里飘了出来。

    那位璃月的义工姑娘终于享用了一顿饱餐,揉了揉圆滚滚的肚皮,依依不舍地说道:“这就是‘最后的晚餐’了吧。”

    范妮小声对晚餐的主人公说:“还好我们之中没有枫丹来的朋友。亲爱的,这可不是什么好比喻。”

    赛诺若有所思地盯着碗里的半流质:“那么我们面前的就是诺亚方【舟】。”

    提纳里开始笑了,而义工们逐渐流露出近乎痴呆的神态,在手里的餐具“咚”的一声砸在碗里时才回过神,茫然地与同事对视。

    于是赛诺也跟着放下调羹,耐心地解释道:“这个笑话的有趣之处在于‘粥’和‘舟’的同音——”

    提纳里笑出声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被呛得接连咳了好几下,差点从座位上滚下去。赛诺赶紧搂过他的肩膀,顺便给人拍了拍背顺顺气。趁着这个机会,义工们抱起了各自的餐具,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饭厅。

    而当他们走出饭厅的时候,几名护工正急匆匆地抬着担架迈进走廊:“新病人来了。”

    瘦骨嶙峋的男孩躺在担架上,手掌挡在了眼前,豆大的泪滴仍旧从指缝间流出,顺着颧骨的清晰轮廓滑下,融进身下的床单里。男孩的左腿满是溃烂、脓疱和外翻的皮rou,结痂的伤口上还有无数细细密密的划痕——那是灵风猎手召唤出的魔鸢厄灵所致。

    提纳里当即做出了判断:“必须立刻清创,准备手术。”

    在场的医生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范妮对他说:“主城的物资依然没有送达,但我们已经没有麻药了。”

    “那就不用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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