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夏_五《黄油面包圆舞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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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黄油面包圆舞曲》 (第3/3页)

开哦。”

    俩人贴得近,仿佛小时候,可到底是不同了,因为她长大了。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贴着她右耳和右倾侧一下一下地拂动,她的发丝被呼了起来,贴着她颈和耳廓,她痒痒的,她不自觉地退了退,而耳根下来那片肌肤早红了。

    明雪感觉到了她突如其来的僵硬,他一怔,才发觉自己靠得她太近了。他轻咳一声,放开了她的手,不经意抬眸时,看到的是她如玉肌肤上的一片绯红。

    这一刻,他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倒是盛夏很快反应过来,说,“我刚才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你就陪在我身边了。”

    她又说,“我很喜欢这首小品,你那时候教我时也很有趣。正是因为你讲学的风趣生动,我才能从钢琴里感受到快乐。”

    “很多琴童学琴都很功利,他们大多不快乐。而我却从中获得了快乐。你教的是音乐的纯粹。”

    “就像这个刮和抹的技巧,我永远记得你当时说的话,”她粉色的唇轻轻开合,说话声音低沉温柔,没了往常的那种硬邦邦,只听她说,“那时候,你打趣我说,‘黄油’抹好了可不容易,弄得不好可疼了。熊孩子,你可别那么暴力,轻点刮,不然你手指得疼了。你还说,‘刮的时候,指甲不要太插到这个钢琴里面去,像弹钢琴一样的起刮,是刮不起来的’。”

    “是。”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那两个甜蜜的酒窝又调皮地凹了下去,他只要笑了,哪怕笑得很浅,酒窝都会显出,因为他的酒窝太深了。她只听他说,“得45度角,”他的手又轻轻覆了上来,带着她手,将她手腕掰成了45度角,“绷直了以后,就想象你在刮圣代雪白的毛,轻轻地将毛刮开刮顺,不然刮痛了圣代,那只暴躁妹捡回来的暴躁猫得咬你了。”

    她轻笑,手腕一转,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她说,“要轻盈嘛,不然黄油刮不均匀,就跟冻住了一样,面包都要被刮出洞洞来,黄油怎么也抹不开,而发出来的琴音刺耳难听。”

    她就这样轻轻握着他手,他卷曲浓密的眼睫震颤,颤抖得越来越厉害,而她俯下头来,将自己的半张脸贴进了他温暖宽厚的掌心里去……

    他心跳漏了半拍,似触电般抽回了手,唇瓣动了动,很久后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夏夏,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盛夏转过身来,俩人贴得近,两两相望,她能从他眼眸里看见自己。她抬起右手,手抚在他脸上,拇指指腹按在他眼角浅淡的皱纹上,她轻轻地摩挲,吐字沙哑而挑逗,她一字一句地说,“小叔叔,你在怕什么?”

    “没有。”他垂下眼睫,只是看着地下。

    “你连看我都不敢。”她有些伤感,“当初,如果你只是施舍我一点同情,如果你只是给我一个面包,如果你只是淡淡地对我说,‘你应该用右手的中指刮过,从C’到C’’,初次学刮,键盘都是血很正常,如果忍受不了,趁早放弃。’如果你能对我坏一点……可能我就不会那么地喜欢你……可是你对我却那么地温柔……”

    明雪手放在双膝上,像个犯了错的可怜兮兮的孩子,喃喃道:“是我做错了吗?……”

    没有答案……

    就像他和她,本不会有交集,却碰到了一起,却又像解错了的方程式,永远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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