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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真真切切的愉悦。他歪了身子往后靠上椅背，但说的内容就不似他的面容这样轻松了：“如今京城局面未明，你先不要明着掺和，若是情况有变，我还需要你提前撤离，返回蜀地去稳住我们的大后方。”

易衍之掀眸望了他一眼，随即不置可否地问道：“王爷心中有担心？”

“眼下就是太静了。我一个被先帝处处防备盯梢的藩王登上大位，京城里的这些老家伙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既没有跪到我面前献上忠诚，也没有联合起来暗中使绊子。要说真的无动于衷也就罢了，偏偏我知道他们不是，否则也不会私下里去见温宁和小皇帝。那就只能表明……”

“他们在等，等一个必胜的时机。”易衍之将温旭尧没出口的话补充完整。

温旭尧笑了笑，倾身从石桌上端了茶杯。

余下几人俱是沉默，片刻后，姜钰方犹豫道：“那赵峻……”

“不急。你们与赵峻，主动的从来就不是你们，以前是，以后也是，所以不需要什么变化。真有什么想试探的，叫衍之藏后面给你们拿主意就好。”

姜钰颔首：“赵峻倒是时常提起平南侯家的公子，要不要……”

“不必。即便你和纪骁放低了姿态，顾清远的那个儿子也不会与你们厮混。”温旭尧打断姜钰，“我敢说，先帝当初安排好了要拿我的人，就是平南侯顾清远。”

“先稳着点。下月中是温瑞的生辰，善善提前备好贺礼，让连城也准备一份，最好是能讨温宁喜欢而又让温瑞厌恶的。届时北齐的护国长公主也会出现，虽然不知道她会逗留多久，但是衍之你可以着手了。”

温旭尧吩咐完便起身，率先离开了院子。

而他一走，楚楚便跟着离开，动作竟是比其他人都快。

苗善愣了愣，偏头看向月光下的易衍之，后者倒是从容依旧，不见半分异常。她忍不住问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宫里是不是有人找过她？”易衍之不答反问。

苗善诧异，随即想到这人的城府谋算，便又很快释然：“的确，我们的小公主提出要给荆家正名雪耻，换她盯着王爷的行踪。”

“你看着点她，有任何异常都报给我。”

听易衍之这话，苗善和姜钰他们都惊了，前者道：“你怀疑……不会的！连我都知道王爷给了她多少，她怎么可能……”

“荆家是她的心病，何况她一直想报仇。”

易衍之的这句话乍然听起来前后不连，但仔细一想他们也就明白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苗善不禁叹息：“他对楚楚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么？”

这种问题纪骁不会答，也只有姜钰哭笑不得地回道：“未必。他们俩其实很像，在楚楚心里是仇恨高于王爷，也高于他，而在先生心里，是王爷高于霸业，也高于她。只要楚楚不负了王爷，先生自然不会负她。”

他们五人中，苗善是跟在楚楚后面一两年到的温旭尧身边，比姜钰他们都迟，所以她了解楚楚的经历，却不清楚易衍之究竟是为什么对温旭尧如此死忠。

踏进九月的第二天，北齐的长公主就已经到了京城。

抵达时已近日暮，整个使团刚到驿馆，宫里的旨意也跟着到了。

“公主，哪有这么催着人入宫觐见的，生怕我们短了他们的礼节么？真是小国弱主。”

宇文清换了件更为厚重端庄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