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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静斋视线落在身后三名跪在地上呕吐的弟子身上，再往前地面上厚厚一层残肢断体，根本不能分辨哪些是他紫阳派弟子的躯体。

苏芮不语，快速上前捉住那模糊的一团，一手托住他残存的下颚骨，一掌在他左胸下轻轻一接着向上一推，只听“啪——”的一声，一粒晶莹剔透的石子从此人口中吐了出来，正落在萧静斋面前。

“芙蓉晶！”萧静斋诧异道。

听见这三个字，那三名紫阳派弟子也看了过来。

苏芮先不管萧静斋，手下人忽然竭力扭动起来，那血和rou汁沾了她一身，她一掌拍向他天灵盖，卫衡等人均以为她要了结了他，却见白光一闪，苏芮蓦然收手，那团残体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却仍是有着呼吸。

原来苏芮只是抹去了他的记忆，但他经脉尽断，修为已毁，这么活着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萧静斋此时已恢复冷静，他大约猜到了事实真相，却不敢相信罪魁祸首就是这一粒芙蓉晶。

苏芮道：“芙蓉晶无罪，拥有他的人却有罪。对萧真人您来说，出入紫阳派容易，可对着那些想求鳖爪果的人而言，却有如登天。况且向阳阵外围的妖兽传言越来越令人心生恐惧，凶手正是利用了这种紧张的氛围和芙蓉晶的诱惑，在黑暗中率先出手杀死一人，然后抛出芙蓉晶作为诱饵。就算有人不知道芙蓉晶的存在，但此时已经身陷局中，你不出手，便会被他杀死，为了自保，不得不出手。片刻之间，这种怀疑和恐惧便控制住了所有人……”

所以这些人都是死于怀疑和恐惧。

萧静斋理智上相信苏芮判断，是从内心深处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

这是他那幸存的三名弟子中有一人名唤明阳的忽然发出哭号：“辰枫，我不该刺你那一剑……”

萧静斋大骇，上去抓住他的肩膀：“你说什么？”

明阳语无伦次：“师叔，周围人都在杀杀杀，我以为他也入了魔，我看到他向我出手，我一剑刺了过去，我不想死……”

他泪流满面，身边两个也低声哭泣，萧静斋想甩他两个耳光子，却生生收回手：“那依你之言，凶手他现在应该还在这里。”中间并无人离开这里，除了死人，凶手就应该在活人里。

一时间，卫衡和苹果脸女修都面露惊恐，万一萧静斋以为自己是那魔修怎么办？苏芮却是一笑：“前辈，此言差矣，魔修功法向来诡异，但单是控人神魂之术就不知有多少变化，如我所料不差，将这些尸身拼凑完毕，定然会少一具。”

萧静斋指挥那三个弟子忍着呕吐拼凑尸身，卫衡也去帮忙，苹果脸女修是在是无法忍受，便和苏芮呆在一旁看着。

虽然他们是修士，神识远远强于常人，但拼凑零碎的尸体这种活……到最后萧静斋也不能苛责卫衡等人，勉强拼完，何止缺了一具尸体，至少有三具。

“现在还差那些妖兽的传言。”萧静斋已经大部分认同苏芮之言，不过还有一个疑问。

苏芮笑笑：“界石就在那里，前辈可自己去试试。”

萧静斋的三个弟子都担忧地看着他，萧静斋却是一咬牙：“我过去看看，你们原地等候，若是有异，立即发讯息回宗门，请临海长老出面。”

苏芮敢让萧静斋过去查看，是笃定这附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