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洗澡这件小事》（11） (第2/2页)

了我的脚步。我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涌出，打湿了衣服。他站起来绕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忽然笑了起来。

    “那天跟你妈吵架了是不是？”

    我错愕地瞪着他，爸爸却以为我被他的神机妙算震住了，得意地手抚下颌，摸了摸并不存在的三缕长须，摇头晃脑地解释起来。

    “那天晚上我回来后，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你在洗澡时除了玩潜水还做了什么，你妈就突然大发脾气，显然是被你气得不轻。接下来这几天，你俩母子俩总是板着脸，也不像平时那样打打闹闹，就是在互相赌气，看谁先低头认错对吧？”

    问那种问题，mama当然会生气，可不是被我气的呀！

    不过爸爸这么想也是好事，总比他怀疑我和mama做了道德不容的事好得多。

    见我没有反驳，爸爸更得意了，轻轻拍了拍我被汗水打湿的后背，抓住我的胳膊就往浴室走去。

    “这几天你妈都没帮你洗澡对吗？别否认，昨天我看见你蹭椅背了。你不知道自己一说谎就不敢看人么？还敢骗你爸，小样！”

    我恍然大悟，却不甘心像小孩子一样被他拉来扯去，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爸爸没有和我较劲，顺势松开手，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彤彤啊，虽然你妈骂了你，你觉得很没面子，但也不能这样和她赌气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一言不发，视线却下意识地投向了浴室那边。

    “知道自己错了却不好意思承认是吧？没关系，爸帮你。一会儿好好向你妈道个歉，她肯定会跟你和好的。”

    爸爸发现了我的小动作，笑得更欢了，也不在意我满身臭汗，揽住我的肩膀，半拖半拉地往浴室拽。

    “你们娘儿俩明明感情那么好，却一直搞冷战，这几天看得我都着急。先说句软话有那么难吗？她是你妈，是长辈又是女人，要面子不肯低头，但你不能这么倔啊！男子汉要能屈能伸，再说是向自己的mama服软，这是孝顺，不丢人！”

    他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拉着我来到浴室门口。架子上的竹筐里放着mama脱下的外套和短裙，屋里亮着灯，看样子mama是准备趁我不在家洗澡，不过却没有水声传出来，似乎她还没开始洗。

    爸爸朝我挤挤眼睛，干咳一声问道：“老婆，你在里面吗？”

    “什么事？”

    mama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我的心跳却突然加快了很多，其名地紧张起来。

    “我没事，是彤彤有话想跟你说。我开门了哦！”

    “别开，我在洗澡！他有话不会自己说么？”

    爸爸还只是说说，并没有去碰门，mama的声音却一下提高了很多，语气也很冲，似乎是在生气，但我却感觉她似乎是在掩饰慌乱和紧张。

    连我都能听出来不对，爸爸自然也察觉到了。他朝我挑了挑眉，笑嘻嘻地指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嘴，最后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却什么话也没说。

    我明白他是在笑mama太傲骄，心口不一，让我拿出诚意来，只好上前半步，低声道：“mama，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虽然mama嘴上这么说，但家里这么安静，就这么点距离，即使是隔着门也不可能听不清。为了消除她的不满，我只好提高声音，再次诚恳地道歉。

    “对不起，mama。那天我不应该那么调皮，惹你生气。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这几天你一直不理我，我心里真的好难受……”

    想起这几天mama对我的冷落，我不禁喉咙一堵，再也说不下去了。

    爸爸拍了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慰，帮腔道：“老婆，儿子都道歉了，你就别生气啦！他从小就喜欢在洗澡时玩水捣蛋，你又不是不知道，没必要生这么久的气。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嘛，气坏了身体多不好。”

    浴室的门突然被拉开，mama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复杂地看着爸爸，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说这只是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