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辉煌史诗之后的事 (第2/2页)

倒过来后使他们见识到人间至极的悲惨。

    穆萨平和地摸了她的头顶，而是提起了流沙下的往事：“在你的母亲和你的父亲私奔前，我曾为她不幸产下的畸形儿以分团长的身份祈求周围领地的圣教会，审判、宽恕降临于婴儿的luanlun罪孽。当然，目下无尘的圣教会自然不会为神谕禁止的罪孽进行施洗和治疗。不过，巴里记下了这份恩情，我们这个没有圣教会同行的‘残缺’骑士团还能保持纯洁的实力……”

    他开了个童真的玩笑，但目光很遥远：“才能为勇敢的公主夺回她的一切。”

    记忆中，这段对话稀里糊涂地结束了。

    现在，海斯或许知晓了其中的真谛。

    和穆萨、威尔森多轮讨论后，“尤丽狄刻”宣布废除奴隶制度，包括被被剥夺一切的领主和他们的附庸；建立沙漠民等级制度，奴隶和平民一律为一等沙漠民，拥有关乎城邦和沙漠民利益的投票表决权利，而二等沙漠民自然没有这项权利，但还是能够在边缘沙漠生活。至于是怎样的生活，不会有人关心。

    多才多艺的沙漠民们将海斯和她的“尤丽狄刻”的英勇事迹编进歌谣，每夜在篝火边传唱。流浪盖亚兰德大陆的吉卜赛诗人们自然不会错过“好戏”，赞颂着海斯的仁慈、威尔森的援助、边缘沙漠的自由美丽的优美诗篇像蝴蝶一般翩翩飞向了全大陆，这场可能造成其他领主担忧的奴隶叛乱就这样被美化为了绘满沙漠异域色彩的辉煌史诗。

    每次守卫队外出行动，互相知根知底的骑士们都能看出扎克的心不在焉。

    临走前的最后一夜，柔顺长发带着幽香的阿丽雅邀请扎克参加了一场篝火集会。

    夜幕下洋溢着欢乐的氛围，她甜蜜的笑容藏着浅淡的忧伤，扎克突然希望时间就在这里停下脚步。

    “很抱歉，这几天考虑之后，我还是决定留在沙漠。她如今美丽而安详，我的家人朋友们、我的过去一切都在挽留我。”

    扎克忍不住垂下了头，像杂毛棕兔把头埋进柔软的胸脯里。

    “不过，我的心会和你永远在一起，随着你回到王城、或者任何一个你会外出的地方。今夜，可不适合悲伤啊。”

    阿丽雅朝他伸出手：“只在今夜，我会‘袒露’我的美丽，怎样？”

    扎克闷闷地回答：“你知道，阿丽雅，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个……请别再说了。”

    他难过地起身离开，骑士的自尊支撑着他不至于当众失态流泪。扎克想不明白这究竟是阿丽雅的真心还只是一次沙漠女人常常的调情，总之感情受伤的似乎只有他。

    第二天威尔森和他的守卫队启程离开边缘沙漠前，扎克收到了一条阿丽雅亲自编织的头巾。

    在沙漠民的传统里，女子会将少女时期编织的头巾送给她中意的未婚夫。扎克在马上若有所思地回头时，马蹄扬起的沙尘里那抹婀娜的女人身影已经彻底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