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繁體版)_第二三九章:避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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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三九章:避嫌 (第2/2页)

,傾心愛慕。

    這道理原婉然一個外人思索得出,匡媽媽等園裡人心底更加有數。是以母子倆仗著池敏這座靠山硬,縱使誤會她是趙玦的新寵,仍然敢出言不遜,鬧到失手傷人的田地,避不見面完事。直至趙玦歸家,他們拖延不過方肯服軟。

    此外,彼時小廝失手傷人,流霞榭的丫鬟跑上前要拉他到銀燭那兒理論。這一挪步移位,丫鬟瞅見池敏的奶娘江嬤嬤由附近樹後跑回歸去軒,還打手勢招匡家母子過去。

    丫鬟們猜度江嬤嬤授意匡媽媽鬧事,沒準還是池敏吃醋拈酸,在背後指使。

    原婉然聽到這等揣測,一個頭兩個大。

    她真正來歷不可對人言,趙玦又隨旁人誤會他倆干係曖昧,不曾——看樣子也不打算——替她編造一個足以杜絕流言的身分。

    那麼今日果真是池敏吃醋刁難她,難保沒有下一回,她日子難過倒罷了,最怕回家的謀劃受妨礙。

    原婉然想過釜底抽薪,對池敏喊冤:“我和趙玦啥事也沒有,只有仇怨。他和我相公過不去,拿我撒氣,擄人報復,你別錯冤好人啊。”

    想歸想,心有餘而膽不足,霎時便否了這分異想天開。

    為是趙玦心悅池敏,在心上人跟前孔雀開屏扮謙謙君子搏青目都來不及,要有人壞他好事,揭他的黑底拆他台,這日子甭說難過,估計直接不必過了。

    儘管原婉然得過趙玦承諾永不侵害於她,畢竟教他狠狠騙過,也不敢冒這個險。

    為今之計,她打消和趙玦拉交情,化干戈為玉帛的念頭,並且盡量疏遠他,少礙池敏的眼。

    這時丫鬟來報,道:“主子,匡媽媽母子來了,其他人也都到齊。”

    趙玦遂起身,在趙忠服侍下披上斗篷,往屋外打個“請”的手勢:“請原娘子挪步。”

    原婉然也披上斗篷,從丫鬟打起的暖簾底下步出房門。

    她一出門,就瞧見匡家母子跪在院心,垂頭喪氣。

    院子兩側都站了人,一側是今日跟隨她外出的流霞榭丫鬟,另一側立著許多僕婦。那些僕婦裡,有原婉然認得的,也有不認得的,認得的都是管事娘子,不認得的和前者裝束打扮相仿,想來亦是管大事的。

    那些僕婦統共二十來位,倒似包括園子在內,別業的管事娘子通通給召來了。

    趙玦道:“原娘子,請坐。”

    廊上設了兩把椅子供她和趙玦落座,左右兩端放著火盆。

    原婉然見兩把椅子並列,彼此離得不近,也不算遠。

    她探手將自己那把椅子拉遠些,未料椅子沉,憑單手一下拖不動。

    趙玦眼角餘光察覺那點風吹草動,立刻轉頭說道:“何苦來,已經傷成那樣,現放著下人不使喚,還要自己動手?”

    這回話裡全無古怪,平鋪直述一片關切,原婉然暗自叫苦。

    當著眾人的面,你就別管我了,你一管,我不得罪池娘子也得罪了。

    她強自陪笑:“天冷,挪向火盆坐,暖和些。”

    趙玦靜靜瞧著她,教她又一陣心虛。

    身旁丫鬟道:“原娘子,將椅子往這一個火盆挪近,就遠了另一個,不如反過來,將火盆挪向椅子,這樣娘子離兩個火盆都近。”

    原婉然一噎,認真要取暖的話,確實該如丫鬟說的這麼做,然而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著眼的是另一回事。

    她尋思眾目睽睽,自己離趙玦遠些,教池敏那頭曉得,能少些不痛快。

    現下丫鬟提出更好的“取暖”法子,她不得不從善如流老實坐下。——終不成對趙玦實話實說:玦二爺,我坐在你身旁,池娘子怕要吃飛醋。

    情人眼裡出西施,趙玦肯定不樂意心上人教人說成醋缸,說不定還嫌她往臉上貼金,臆想池敏嫉妒她……

    趙玦低眸拿小銅火箸撥手爐裡灰燼,心知肚明原婉然從匡家小廝的詈罵裡心生警惕,決意避嫌,和他撇清。

    他默無言語,手裡使的銅火箸在爐內撥得重,投向匡家母子的目光凝凍如三九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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