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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第二一六章:一塊兒下地獄 (第2/3页)
她上前扶原婉然坐起,原婉然甫坐定,便問道:“敢問姑娘如何稱呼?我現在哪兒?”她昏迷好一陣子,乍醒來,聲音嘶啞。 那姑娘恭聲道:“奴婢叫銀燭,此處是流霞榭。” 原婉然聞所未聞這地名,因問道:“流霞榭又是何地?” “是我家主子別業的一個院落。” 原婉然還是摸不著頭腦:“敢問姑娘的主子是誰?”難道她教趙玦手下追殺,被人救起,帶回這別業? 銀燭道:“娘子稍安勿躁,我家主子立刻來了,自有分曉。——娘子可要進些茶水?” 她一說,原婉然便覺口渴非常。她鬧不清此間別業主人和銀燭是何來歷,不過倘若有心謀害自己,早趁她昏迷之際就害了,便點頭應好。 她才吃了兩三口茶,寢間門口簾櫳響動,一個人進房走到床前,銀燭遂後退到一旁。 原婉然抬眼,不看還好,一看雙手打顫,茶碗帶水翻落紫錦衾上。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趙玦。 原婉然見鬼似的,一諕退向床內壁。 怎麼會是趙玦? 那日趙玦派人追趕她滅口,為何又將她活捉回別業? 銀燭往床前走近,喚道:“原娘子……” 原婉然一驚,連忙道:“姑娘快跑,這人很壞!” 銀燭愣住,趙玦微不可察將嘴唇一抿,看也沒看前者一眼,僅僅朝她的方向打手勢。 銀燭會意,向房裡丫鬟使眼色,帶領她們一齊退下。 原婉然這才想起,趙玦和銀燭是主僕,他倆一路人。 她勢單力孤,只好有地就躲。那架子床雖大,到底有盡頭,很快她背抵牆壁,退無可退。 趙玦早料到他和原婉然相見,會是這般情狀。 那日在西山,原婉然撞破他行凶,看他的眼神就變了。 儘管她嚇傻了,終究本能感受到陰惡危險,因此小臉除了茫然,還充滿驚恐。當時她那副神情……像面對比吃人野狼更恐怖的東西。 也是,野狼一看就知道是野狼,而他平日斯文,動手殺人時候毫不留情,怨不得她害怕。 那一霎時,趙玦就明白兩人回不去了,回不去從前相對時候的溫情光景。然而此時此刻他目睹原婉然避之唯恐不及的神態,心中仍舊很不是滋味,胸中煩躁又起。 他壓抑心緒,道:“你無須害怕,我不會害你。” 原婉然對他殺人情狀記憶猶新,何來心思聽他解釋?她慌忙四顧,尋找可供禦敵的物事。 趙玦忍耐不悅,重覆:“我不會害你。” 原婉然這回聽進去了,頭一個念頭卻是“殺人犯的話如何能信”。 這話她敢想不敢說,生怕激怒趙玦,真教自己成了冤死鬼。她要設法保命,逃到外頭報官。 趙玦猜中她猜忌意思,淡淡道:“是,我殺了人,那又如何?” 原婉然杏眸圓睜,趙玦提起殺人一事,居然風淡雲輕,好似那不值一提。 她面對這般的趙玦益發害怕,同時嫌惡抗拒,那分心思不及掩飾,全在臉上露了出來。 趙玦胸口像教什麼物事細細深深刺中,遂緩緩笑了。 他冷笑:“我是凶手,你又好到哪裡去?” 原婉然聽這問話來得蹊蹺,遂問道:“我怎麼了?” 趙玦道:“不是你堅持與我同行,西山那幫人會死?我殺人,你則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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