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繁體版)_第一八三章:寫了個臣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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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八三章:寫了個臣字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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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奉上茶水後退下了,趙野走到黃花梨木案前,打量書畫包首②的畫簽③。畫簽上頭題明畫者的姓名及畫作名稱,其中一軸畫畫簽上書寫“汪壽山畫柳暖花春”。

    汪壽山是當世翰林學士,亦是知名畫家,工花果翎毛。

    趙野將它展開觀看,才略略展至圖畫本身,下方一行清麗楷書落款映入眼簾。

    那行字寫著“臣汪壽山恭畫”。

    趙野定住展畫手勢。

    汪壽山的畫作被趙一陽這位富貴王孫收藏不足為奇,奇的是這畫上落款。他在姓名前頭寫了個“臣”字。

    專為皇帝作的畫才會以“臣”字開頭落款。

    趙野心頭浮起不祥預感,緊接著一個猜想蹦了上來。因為這猜想牽扯太大又太過離奇,連他都不敢相信,雙手指尖輕顫但俐落,迅速將整軸畫舒展開來。

    畫作本身的設色清新,花草典雅,趙野視若無睹,他一再掃視畫上五六處紅鈐印,反覆檢視。

    畫上鈐印圓形、方形、長方、橢圓等形旡不一而足,字樣也不同,分別刻著“義德御覽之寶”、“義德御覽”、“御書房鑑藏寶”、“義德”、“義”、“德”。

    鈐印字樣又帶“義德”又帶“御”,要人想不到這是今上義德帝的御用印璽都難。他在一幅畫上留下數枚鈐印,必定十分喜愛它,反覆欣賞過。

    皇帝青眼有加並且蓋下御印的書畫不可能賜予臣下,也不會輕易教人借走帶到唐國府,供一個民間畫師欣賞。

    有能耐作主將它帶出皇城的人只有一個——義德帝。也就是說……

    趙一陽是義德帝。

    趙野全身的血湧上頭臉,各式念頭和心緒紛紛雜雜冒上心頭,這些混沌心念轉瞬化作一個字在他心頭爆了出來。

    cao!

    義德帝堂堂天子,倘若只是賞識他的畫藝,大可將人招攬進翰林書畫院任職,壓根犯不著喬裝身分,屈尊出宮與之往來。

    這九五之尊如此做作接近自己,兩人十之八九真是父子干係。

    然而他今日帶來書畫,顯然將待會兒的會晤當成尋常聚會,沒有唱一齣父子相認大戲的意思,只是陰錯陽差帶錯畫,露出馬腳。

    趙野額冒青筋,本來他若無其事和義德帝疏遠也就完了,這晦氣東西居然不藏好狐狸尾巴,捅出這自揭身世的簍子給人添麻煩。

    他盤算待會兒大家一同賞畫,他可以藉故暫離,留下義德帝自行察覺錯誤,收起此畫不看。但是每回賞畫他向來從頭到尾在場,這回義德帝帶來蓋了御印的圖畫,他倒“湊巧”事前離席,此前又曾經單獨對著這批書畫;兩事相證,便顯出他事先看過圖畫、知情而刻意迴避的嫌疑。

    他固然可以向義德帝咬死自己不曾觀畫,義德帝未必買帳。一旦義德帝疑心身分敗露,這人好面子,還是生殺予奪的天子,他會如何處置自己?是否會進而懷疑自己發覺兩人的干係?

    趙野胸口一緊,他察知了皇室陰私,或許義德帝虎毒不食子,肯放過他,但肯放他回家嗎?

    院外響起些許人聲,趙野回神,曉得唐國公和義德帝要過來了。

    那晦氣東西來了,禍也跟著來了……

    義德帝和唐國公到得養性軒時,趙野正伏案繼續臨摹上回畫作,他一心一意運筆,神氣沉靜秀雅。趙野見兩人來,起身見禮,和他們一塊兒展畫品鑑。

    賓主三人對第一軸畫各抒己見,大家談興正烈,趙野忽然打住話頭,微微變了面色。

    _φ(-ω-`_)      _φ(-ω-`_)      作者留言分隔線      _φ(-ω-`_)      _φ(-ω-`_)

    ①舊時思想,父母打得輕,兒女忍受,父母打得重,兒女就逃跑,以為兒女不跑而被父母打傷,是陷父母於不義

    ②包首,引用自百度百科的解釋:包首指國畫畫軸,手卷捲起來包裹在外面的部分。卷好後能包住畫軸之首,故叫“包首”。

    ③畫簽:引用自百度百科的解釋:在包首上端天杆粘有一段紙條叫“畫籤”。它是題寫作者姓名和畫的內容以及收藏者的姓名、年、月。

    ④在第179章中,對趙一陽的身世解說中出了錯。原文用太祖四世孫這個去推算趙一陽已無爵位。但義德帝的兄弟和堂兄弟也是太祖四世孫,還是能封王或郡王。應該寫成趙一陽沒再說四世孫之外的頭銜,一般默認已經無爵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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