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_第148章 何不上明君,青旌当金铸(下) (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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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何不上明君,青旌当金铸(下) (1) (第4/7页)

险招,是不能常用的。”公孙白石扶着椅背,顺着气慢慢坐下,“终究,仲怀还得循序渐进的来。慢慢累积人脉,沉淀勋功,得罪人多,过于激进了,到底不是好事。”

    明兰习惯性的连连点头。……欸,等等,这个好像她以前哪里见过,一个爱喝红茶的名将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口:“……所谓必胜之道,就是集结多过于敌方的军队,犯比敌方少的错误,然后,好好打。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并非用兵之常道,正道。”

    公孙白石听这话,微惊着笑出声:“夫人这话说的有趣,不过话糙理不糙,正是这个理。”

    明兰干干一笑,她都快把上辈的专业法律条忘光了,居然还记得这个,党和国家的多年栽培还不如一本帅哥多多的让人印象深刻,惭愧啊惭愧。

    “仲怀不过一新贵武将,授官二,无勋衔,无加封,无根基,虽得皇帝信重,可头顶上还有一群可以指手画脚的尚书,阁老,大士……要站住脚,甚至更上一层楼,并不容易。”老迈沙哑的叹息,摇曳了一室。

    明兰默然。没想到,他立业这般不易。

    “那么,咱们说回原处,圣上到底是个怎样的君主。”

    公孙白石端起茶碗,轻轻撇去茶末,喝几口润润嗓,继续道,“皇上十几岁就藩,久居蜀边,从军中到朝堂到宫闱,一概全无援手;应当说,潜邸里的那几位幕僚颇为得力,自归京后,皇上行事,步步精妙,处处占理。”

    这个明兰知道,她曾听父兄提过只言片语,便顺嘴道:“这个理,就是‘孝’字罢。”

    “正是。”公孙白石笑道,暗忖到底是书香门第,教养不凡,“皇上在先帝床前打了半个月的地铺,服侍汤药,对着臣武将就能气势足;皇上为先帝守孝,年不选秀女,素服简食,他就可下狠手责罚那起寻欢作乐的贵胄弟。光惩治不肖这一记,清流就会叫好。”

    明兰慢慢沉下心,她的问题,他似乎什么多没说,但其实什么都说了。

    她紧攥的手指慢慢松开了,仰头静静听着,静的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这是她生平次真正意义上的领受权谋心术的魅力,微澜不兴,却惊心动魄。

    “先生的话还未说尽罢。”

    声音冷静轻柔,便如雨后的檐下,轻巧的水珠一滴一滴碰在光滑的石阶上。

    明兰臻首看着角落的冰盆,“什么‘处处占理’,什么‘理直气壮’;皇上是先帝明旨钦封的储君,便是不这样又如何?至多不过被上几封奏折谏言,还能有人不认他这个皇帝么?先生,您,或者别人,到底在怕什么?”

    她抬起眼睛,澄清澈然,如一波静谧的清泉,直直的照着对面之人。

    公孙白石手上的折扇一顿,敛去脸上笑容,定定看了会儿明兰,淡淡道:“夫人说的是,然,先帝所册的储君,并非只有今上一人呀。”

    明兰不解其意,王爷四王爷都死了,五王爷叛乱被诛,六王爷被贬为庶人,七王爷幼年夭折,八王爷登基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他们在顾忌什么。

    她有些迷糊,明明没事,心中却隐隐不安,耳边如有一阵低沉涌动的鼓声在缓缓敲打,沉沉的鼓皮响动,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刹那她脑中一闪明光而过,脱口而出:

    “是豫王!是六王爷过继给王爷的那位小王爷!”

    公孙白石暗赞一声,朝明兰正色的拱了拱手:“夫人蕙质兰心,心如明镜。正是那位不满十岁的小王爷。要知道,当初过继小王爷是圣上钦旨的,立王爷为储君也是过了明旨的,就差大告天下,谁知陡生变乱。”

    说到这里,老头只有叹气了,“先帝病重之时,多少人在他病榻边上叨咕哭号,劝立小王爷为储。好在先帝到底明白,知道国赖长君的道理,这时局,若再立个儿皇帝,引的外戚权臣争夺,怕是立时就要生出大乱。这才顶住了圣德后的哀告哭求,生生立了今上生母为六宫之主,随即再立。唉……这些宫闱秘事,没多少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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