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黑白雙雄 (第5/5页)

饱饱的佳德店长，那力挺三立挺到歪腰的决然态度。

    他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缓缓开示：「锵！开门做生意，切勿存着躺着赚的轻松心态，尤其是像你们这种家族小小企业。青仔！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我好心提醒你一声。数字科技发展部来势汹汹，绿色天网笼罩全台，企图不言可谕。你最好把皮绷紧一点，免得好不容易闯出点名声的事业，毁于一旦……」见他又要牵拖，我连忙站起来，挺起胸膛顶住他的胸部。

    我们四目交接，我没有用爱发电诉衷情，而是展现一种坚决离去的态度。

    「我另有要事，你若是不想爆料交换陈年美酒，那恕我不再奉陪。」

    「哎呦！瞧你急个什么劲，来！咱们坐下来，我立刻呈上好料给你看。」蔡世长换上笑容可掬的嘴脸，很热络将我按回座位上。他终于愿意亮出底牌，从手机里面调出他先前偷拍到的战果，一边展示给我看、一边仔细说明经过……

    首先，我看到的是一张相片，场景是冰果店一楼用餐区的一隅。

    容我说明一下，青石湖的商店街都是二楼建筑物，只是坪数有别。以古呆的拉霸店来说，属于坪数比较少的店面，二楼始终闲置没有使用。他给的理由非常冠冕堂皇：「你们的租金那么贵，恁北要是没有分租出去，日子怎么混得下去，啊？我讲的都是道理。青仔！你就行行好，看在我跟你二舅的麻吉交情，不要那么爱计较嘛！不然咱们就来公事公办，租约里面也不见你们有说，我不能分租啊对不对？如果你记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把合约找出来……」

    他抓住我们的疏忽，大钻法律漏洞，而且软硬不吃，坚不吐露租客身份。

    我们拿他没辄，总不能叫警察来临检，趁机到二楼瞧个究竟吧？

    这虽然是个可行之法，但双方关系势必闹僵，而且不见得能够找到什么机密。所以分租之事不了了之，我们只能捏着懒葩祝福古呆，希望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有能力将二楼变成大麻温室，或者制毒工厂。幸好古呆可能觉得自己不是当毒枭的料，也没有变成毒虫，只跟阿布干起不可告人的勾当。直到我好运撞见那一天才有所本，推测古呆守口如瓶的神秘租客，八成是那个赚钱技能令人叹为观止的阿布。两人靠着拉霸店掩护，过从甚密的关系并未启人疑窦。

    至于我们自己经营的商店，总共有五间，都是坪数比较大的店面。

    冰果店紧邻异国风味美食店，二楼都是用餐区，游客可以凭窗眺望湖景。一楼用餐区只有十几张桌台，装潢虽不同，但都是没有窗户采光的空间。可惜我们不敢经营摸摸茶，只能用灯光营造气氛，打造别具风格的用餐环境。话说当蔡世长来到香肠摊，在红磗道上排队点餐时，看见两个打赤膊身穿牛仔裤，背着背包的外国帅哥，肤色一黑一白、发色一黑一金，两人相偕来到冰果店。这时身材高大的筋rou人，红中刚好由内走出来。双方一照面，既意外又惊喜。

    「凹幽～」红中和那名白人几乎同时抬起双手，发出同样声调的声音。

    蔡世长分辨不出来，那究竟是一种语文，或者是纯粹的惊呼声。只见二人各自展开双臂，飞扑而上，很热情抱在一起。互相一边亲着对方的脸腮、一边很开心说着：「摸乳、摸乳！」搞完法式见面礼之后，红中用双手抓着那名白人的肩头，一脸激动用英文说：「adam！你这个臭小子，几时跑来台湾，怎不事先通知我一声？」亚当一听，两眼一瞪，用英文说：「喔唛嘎！你还恶人先告状。Merlin！你跑到这里来逍遥，害大家到处找不到，都以为你被绑架吶！」

    听蔡世长讲到这里时，我心里不禁犯愁，这个红中到底有几个英文名字？

    他真正的身份，又是何方神圣？

    其实我高度怀疑，红中八成有做功课，才会寄生大牛哥麾下。

    最主要的是，大牛哥是我们园区的金钻客户，本就可以享受诸多优待。

    而他这回选择住在蒙古包，登记时只需出示一个人的证件，告知随行共有几个人即可。

    换句话说，红中不必出示证件，我连他的国籍都拿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