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青石英雄之古呆 (第5/5页)

为他熟识水性，且为人既圆滑又狡猾。

    否则以他杀猪的出身，绰号即便不是「猪八戒」，应该也会跟猪有关。不管如何，古呆经营的这间店，店名本来叫做「古呆柏青哥」。可能由于资金不够雄厚，古呆只能以台式小钢珠机台撑场面，辅以日式柏青哥幫襯，早期经营得有点……

    颇为符合台语一句俗谚：鸟嘴牛尻川，仙趁【再怎么赚】嘛袂剩。

    意思就是说，鸟嘴食量少，以喻收入；牛臀粪便多，以喻支出。生意入不敷出，我和信洋都看不出来，这间店有什么飞黄腾达的前景。我们真的很不应该、很没人情味的看衰，认为古呆不善经营没办法将闪亮亮的小钢珠变成金煜煜的金元宝，柏青哥店八成会是青石湖商店街，第一家被迫换头家改挂招牌的店。谁知大约半年以后，古呆突然宣布休业一周，很臭屁的说：「你们大家免欢喜，恁北只是重新装潢，新机台已经分从拉斯韦加斯和东京空运来台，保证拢是原装货喔。」

    那时商店街的老板们议论纷纷，都说古呆中了乐透，一夜致富。

    只是当事人展现高度的圆滑作派，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当真是莫测高深，只有古呆「青盲食圆仔」心里有数。等到柏青哥店重新营业，招牌从耸搁有力的「古呆柏青哥」变成雄壮威武的「拉霸拉霸拉拉霸」，还有LED爆闪灯华丽助势。

    我由心佩服，新店名取得实在太勁爆，居高临下，睥睨雄霸四方的闊气。

    而且拉霸的读音刚好跟「喇叭」的台语读音一样，隐喻热闹滚滚的气象。

    众所周知，角子机是一种赌博机器，又称作老虎机，经常现踪于赌场或电动游乐场。由于早期的机台侧面有一条拉杆，所以也被称作拉霸。在台湾角子机与柏青哥常摆在一起俗称柏青嫂。因为机上常有水果图案，所以也被称为水果盘。

    直到无意间发现，古呆和阿布居然神通广大，互相隐藏着一种特殊性关系。这时我才醒悟，多半是阿布在暗中资助古呆，不仅提供银弹，还献上经营策略。不然以古呆平时呷肥肥装槌槌的号呆作风，配上那颗圆嘟嘟宛若保龄球的脑袋。说他想得出「拉霸拉霸拉拉霸」这么贴切霸气的店名，打死我也不相信。不管怎样，古呆的柏青哥店，脱胎换骨之后，生意确实一天比一天好。尤其是这阵子，来自四面八方的江湖好汉，前仆后继涌入青石湖，平常最爱窝在拉霸店消磨时光。

    店里五彩缤纷，营造一种很欢乐的色彩，让人一眼可辨，陈列非常国际化。

    吃角子老虎机和柏青哥机，整整齐齐靠墙分两排、还背靠背居中占据C位。

    里墙前面整片腾空出来，不定时添加最新出厂、最受欢迎的新潮机种。

    最吸睛的是，店门外摆着两台夹娃娃机，一左一右媲美两尊门神。

    哦，不！

    更精确的说，那两台夹娃娃机，简直就是古呆的私人提款机。

    里面摆的东西很考验人性，左边那一台摆着诱人心动的珠宝，一盒一盒闪瞎人眼，饰品种类齐全，耳环、戒指、项练、胸针、手镯、袖扣等等。材质都是人们熟悉的高贵之物，金的、银的、钻石玛瑙、翡翠宝石等，通通都不缺，樣樣都是假货。每一盒都有标注金额，消费者夹到萬元以上，可以兑换同等价值的真品或现钞。右边那一台摆着一迭迭的玩具纸钞，大钞小钞合力散发诱人试下手气的魔力，数额从五十元到五仟元不等。消费者夹到之后，可以兑换现钞或者小钢珠。

    另外，古呆把以前那些台式小钢珠台，全都收到胖卡车里面。而胖卡车平日都停在停车场，傍晚时古呆会去开过来，将小钢珠台摆在店门外，吸引小朋友和喜欢怀旧的大人们大显身手。价钱始终不变，玩一次才十块钱，生意还不错咧！

    那么负责收钱与兑换的柜台，摆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