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鱸鰻愛相幹 (第2/3页)

刨土種花滿身臭汗賣體力，釘樹屋爬上爬下很危險，若有機會躺著舒服賺，你要不要？」

    他不假思索說：「碰到粗魯的客人，那種錢還是不好賺啦！」

    「有需求自然有供給，有錢人愛刺激，出錢買人命，觀賞殺手互相火拼的比賽。」

    「有人那麼傻？」他很不以為然。

    「最後生還者賺取高額獎金，下半輩子不愁吃穿。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沒聽過？」

    「嘿！我以前燒幹，有時也很魯莽，不會去顧慮別人。就像那次，把寶貝……」

    我打斷道：「你不要介意，世上本無公平可言，只要雙方出於自願，便無對錯。」

    「遇上這種事，除了冷血的人，誰都嘛會可憐。」他還真慈悲，偏偏又愛看。

    「我不強迫別人做不願意的事，洋哥和杲哥也一樣。純粹提供工作，來去自由。」

    「阿洋和阿杲只要開口，鱸鰻氣口滿嘴。其實你也有，抱胸不說話酷勢十足。只是你很少說粗話，穿著總是帥爆了。不像他們，怎麼穿都流里流氣，又愛飆三字經。」

    揚晨風在社會上打滾多年，縱使沒看過黑道大哥，小流氓滿街都是。

    他說得沒有錯，我二位表哥都混過。

    我外婆就是擔心，我會走上同樣的路，不得不實施隔離政策，讓我媽把我拎回去嚴加看管。當時，我媽視時間為黃金，一來到便罵我，怎連行李都沒打包。她邊動手把我的衣物往箱子裡塞、邊碎唸我外婆的不是，更沒空留下來陪自己多月未見的母親吃頓晚餐。終於，外婆牽著我，依依不捨，一步一頓，邊叮嚀邊走出大門。

    我媽皺著眉頭等在車裡，也不知在急什麼，非得發動引擎，聲聲催人急。

    數尺之遙彷若天涯，外婆牽著我花了好幾分鐘才到達。我伸手去開車門，同時回頭望。但見外婆瘦小的身軀堅強一如往昔，獨力擋住陽光直射，庇蔭我不受半絲的刺疼。她眼裡噙著淚，隱忍萬千的不捨，強顏歡笑示意，要我快進入車子裡。

    剎那間，往事彷如走馬燈，一幕幕湧現。

    無數的歡笑重現眼前、無限的溫馨塞爆心頭。我被股力量拖住無法前進，返身抱住外婆，堅定無比，非常大聲說：「阿嬤！妳免煩惱，我ㄟ照顧家己。妳嘛愛呷乎飽、穿乎燒，麥塞偷挽我ㄟ菜喔？我家己ㄟ回來挽。阿嬤！妳比仙女擱卡水，我尚愛妳，永遠攏袂做妳ㄟ乖孫。我家己ㄟ曉坐車，只要學校放假，我就會回來……」

    初次生離，殷殷話別，讓我嚐到萬般酸楚的難捨之情。

    環境作弄，我無力改變，只能力求保有最想要的珍貴。

    「叔！親情無價，你曾擁有當然很清楚。我受過很多人的照顧，欠了很多人情。當我有能力回報，自然想實現理想。我把兩位表哥拖下水，他們也不想辛苦cao勞。但創業維艱，生意不好做。不迎合趨勢，甭說賺錢，很快會被淘汰，我豈能任心血泡湯。」

    「我知道啦，寶貝！你們不賺這種錢別人照賺，有的還把人當狗看，毫無人性。」

    「嗯！」我整理下情緒，含蓄說道：「愈夜愈美麗，等下也許有更精采的。」

    「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