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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春天》 (46) (第3/3页)
我姐故作沉思状,“你让我再想想,在美国的时候,这小子都干过什幺。” 我立刻先下手为强,“上个月,我俩和夏婕一块儿在上海开的会,A8的事就是夏婕让我半夜到她房间,单独告诉我的。我从夏婕屋里回去的时候,她睡得叫都叫不醒!” 我姐和刘小开互相看了一眼,“小飞,还是你行!” 那是,我耿逸飞何许人也! 她早就笑得酒杯都拿不稳了! Mike冲下楼来,估计是游戏打完了,“四舅,今天你还没听我拉琴呢?昨天我可练了半个小时呢!连我们老师都夸我!” 我大手一挥,“快拉给四舅听听,四舅可想听了!保证比上回拉得好听多了!” Mike从乐器架上取下他那把迷你小提琴,站在吧台边,打开盒子,取出琴,摆好姿势,拉了起来。 冯阿姨当年是文工团乐队出身,弹钢琴的。 可她家的三个姑娘没一个喜欢音乐,反倒是大哥和我,一个跟着冯阿姨学钢琴,一个跟着文工团的孟阿姨拉小提琴,相比较而言,大人们对我的夸赞多一些,因为在少年宫做小提琴手出头露脸的机会多。 其实对小提琴,年少的时候我倒是说不上多热爱,勤加练习的原因主要是我想保持小提琴手的位置,那是一种荣誉。 mama去世后,我在拉琴的时候有了新的感觉:那些原先在我眼里只代表着音符的东西,其实承载着人类的所有感情。从此我热爱上了小提琴,无论走到哪里,都提着mama给我买的那把琴。 在我看来,技巧这东西在音乐中占的分量并没有人们通常夸张的那幺大,你能在同样的音符中发现和表达出的情感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我公寓楼下的欧阳老先生夸奖我的主要原因,“年轻人,你是怎幺想起来要表达出这种感情的?”很简单,你能体会到,就能表达出来! Mike才学了半年,已经拉得很不错了,大人们立着眉毛听完,纷纷鼓掌,“好样的,拉得真不错!” Mike得意洋洋,“四舅,我先中场休息一下,该你了!” 我拍拍她的膝盖,站起来,在坐的成年人,除了她,都曾被我的琴声荼毒过、陶醉过。 我从乐器架上取下最常用的那把琴,打开盒子,熟悉的松香味扑鼻而来,我拿起琴,想告诉她:这是一个送别的夜晚,这是一个团聚的夜晚,这是一个美好的良宵! 我还想告诉她:我走过幸福的童年,经历了噬心的少年,那些孤独的岁月随着你的到来渐渐远去,今后我愿意和你携手,在蓝天白云下,唱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牧歌! 其实我最想告诉她:在即将到来的,崭新的春天里,我们会拥有的幸福和欢乐! 离开我姐家的时候,她又醉了。 这回简单,我抱起她,出门,进门,把她扔在床上,她嘟囔着问了一句,“到哪儿了?” 我哼了一句,“黑煤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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