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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透着一丝可怜劲儿。他说:“别走。”祝福闻言一窒,心口闷闷地烦躁:“我凭什么。”到最后也确实没走成。她不会开车,这方圆几里地更没见半个人烟,叫天不应。祝福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事实,他若是故意使诈,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夜里,偌大一个卧室,空旷里寒意更重。高级灰的冷淡色调,没有多余的软装。一张床,一套临窗的真皮奶色老虎椅,干净空荡,甚至寂寞。那些和煦温柔都是假象,他的心是一座孤岛,无人问津谢绝观赏。或许是主卧的陌生感,抑或是被迫后的心生芥蒂,她睡不着。辗转反侧了许久,索性半坐起身,目光落在床边的时钟上。02:20am,是很晚了。几个小时前,他们在客厅起了争执。他不肯让她走,也一副料定她走不掉的自信模样,祝福恨恨地瞪着他,委屈和气愤都有。他做好了饭,她不吃,他带她去卧室,她不住。总之就是不如他的意,各自都不如意。祝福断定自己纯粹是生理上的睡不着,不因为谁。她饿了才会睡不好,和他纠葛在一起后,时常饿肚子。有时是忘了,有时是故意赌气,大多时候都是他害的,真讨厌。下了床,走到二楼中区的小型水吧,祝福从恒温冰箱里拿了瓶水。打开,仰头喝下。玻璃器皿碰撞的声响在夜里清脆炸裂,令人揪心的刺耳。太突然,喝水的人打了个猛颤,宽大的男款体恤打湿了领口。声音的来源在一楼,这房子里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握着矿泉水瓶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喧闹:回房间吧,能出什么事,别关心,下楼你就完蛋了祝福。然后另一个声音只简单三个字:万一呢。是啊,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呢。人心是有偏向的。一旦有了想要去做的意图,任何无用的阻挠就变得可笑了。赤着脚走下楼梯,悄无声息。祝福绕了一圈才找到了破碎来源,外加一个烂醉如泥的某人。在客厅的角落里,落地窗边,男人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脚边是几个歪扭斜倒的洋酒瓶,混着细碎的玻璃渣子,在月色下闪着危险的光泽。他垂着头,前额的发盖住了大半眼睑,看不清神思。借着屋外的橘色氛围灯光,男人的周身散发着无法解答的寂寥。谢译醉了,又无比清醒。从什么时候起,酒精与他而言已经无法达到麻醉效果了,徒留负重不堪。“你把我弄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表演深夜酗酒?”她淡淡反问,给不出好脸色。谢译不敢抬头,她的漠然和冷淡,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挺伤的。好像只有在接吻的时候,他才能从她唇上感受一点点暖。没关系,也够了。男人抓起手边的酒瓶,对嘴灌了几口,酒烈,但足够暖身。祝福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劝诫的话,也只有重要的人说才管用。她不重要,多说无益。她转身欲走。好像是不甘心吧,他突然愿意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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