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谁的错 (第2/2页)

   沈夜咬了咬唇，胸膛起伏，末了无从反驳，恨恨，“为了罗浮生，凭什么？”

    沈巍拿起电脑，路过沈夜往楼上走，“一路顺风，爸爸就不送你了。”

    沈夜霍然转身，眼睛更红了，盯着楼梯上步伐优雅的男人，“沈巍！”

    沈巍站定，转身视线下移。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俯视姿态是沈夜最厌恶的，明明看起来只是古井无波，却就是有着一股与生俱来居高临下的威势，令他窒息，渴望，觉得一辈子都难以企及。

    沈巍隔着镜片与沉凝的空气望着沈夜，“这是最后一次，你该庆幸，你是我的儿子，去了好好学学什么是尊重长辈。若敢私自回来，打断你的腿。”

    沈夜咽咽喉咙，跑过去站在下几级台阶上，伸手紧紧拽着沈巍衣摆，“爸，你这是要流放我吗？”

    沈巍语带严厉，“是让你去好好学习。”他咬了咬牙，就算心里觉得孩子没出息，也不会说出来打击沈夜，按捺住气焰，克制住呼吸，尽量说得柔和些，“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他就往上走，衣摆也从沈夜手中强硬挣脱，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克制不了对沈夜动手。

    沈巍回到卧室，立在门后看了一会儿床上睡得不安的人，艰难地泄出一口气，扶了扶额，很快走过去轻掀开被子，沈夜那副刚开荤的样子不可能做好事后处理，他一眼瞥见了浮生腿间一片湿腻的白，有些粘附在腿上的已经干掉。沈巍此时也没心思生起情欲，抱了罗浮生去浴室清理，检查xue里状况。

    因为早上两人zuoai在先，里面已经得到充分扩张，才不致被沈夜那粗蛮的动作弄伤，摸起来红肿不堪，里面被灌得很满，见导出来的汁液里没见有红血丝，沈巍总算放心了些。

    往外继续抠挖时，罗浮生转醒过来，撑开眼皮见是沈巍，他惊得险些撞上墙，被沈巍手心护住了。

    觉出沈巍手指插在自己xue里清理着，罗浮生眼眶一红，拽紧沈巍卷起的衬衫袖子，用力得颤抖。

    回视罗浮生痛苦挣扎的眼神，沈巍表情化开，嘴角浅浅扯出点笑容，轻吻罗浮生脸颊，“没事了。”

    罗浮生本来心里还有点希望，希望沈巍不知道，他宁愿自己痛苦折磨，不想这种伤害赤裸裸地摆在沈巍眼前，他甚至说不出，本来就不是他的错，是沈夜干的这种话。沈夜是他们的儿子，他买戒指那天就决定好了，沈夜是沈巍唯一的亲人，他会对沈夜好，会视如己出，他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巍手指在他脸上擦拭，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沈巍将他搂进怀里拍抚脊背，“是我做得不够。”

    罗浮生伏在沈巍肩上用力摇头，慢慢伸开手臂回搂沈巍，“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自己，也没有处理好跟小夜的关系，我……”

    沈巍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收紧手臂将他拥紧，似要箍入骨血融为一体一样的紧，许久才说，“不许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罗浮生慢慢从他怀抱里挣出，窒息感消减，眨眨通红的眼，里面蓄着的泪滑落。他注视着沈巍，身上的疲累经热水浸泡缓解了些，伸手臂搂上沈巍脖颈，“要……我想要你……”

    沈巍压下眼底的疼惜，揉揉罗浮生湿润的发，“洗完先吃饭，我让厨房煨着粥。”

    罗浮生眼里划过一抹失落，手臂收了回去。

    沈巍亲亲他唇角，“昨夜到现在你都还没吃东西，又消耗了这么多。”沈巍捏捏他鼻尖，“你老公又不是禽兽。”

    罗浮生知道沈巍是在打消他的顾虑，想让他别再受影响，当下淡淡笑了笑，“谁是谁知道，早上我可是催了你去公司的。”

    两人默契地就这么揭过了这件事，但沈巍知道，等沈夜走后，他总要找个机会跟浮生聊聊，不能在彼此心里留下心结，至于现在，他心里的痛也需要一点时间。

    之后，沈夜花了四年时间，马不停蹄地把硕士学位也一并拿到，以全科第一的成绩作为今年最优秀的毕业生毕业。四年来无论是放假还是逢年过节，他没有回过一次国，假期就去实习，做社会实践，做义工，去战地调研。他听话地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好好学习，努力地成为一个沈巍想要的继承人的样子。

    如今他站在主席台上，向全校师生作毕业致辞，光芒万丈。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内心深处，他依然是那个四年前被沈巍放逐的人。

    他的目光与坐在台下第一排的井然相交，会心一笑，那是他现任男朋友，意大利知名华人建筑设计师，比沈巍小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