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显赫狮王（羽鲸半公开场合打快泡） (第4/4页)

达达利亚的笑脸僵硬了，他道：“小meimei才这么小，为什么要说嫁给我呢？”

    “因为我们女孩子以后肯定要嫁人的呀，我不喜欢外面那些男生。我喜欢哥哥这样的。”达达利亚看着小姑娘的嘴一开一合，“我可以生很多孩子的，哥哥，可以把第一个宝宝给你生哦……”

    此后达达利亚的记忆便是模糊的，只记得自己拒绝了小女孩，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瓜，侧身让开小姑娘，回到了冬妮娅和凯亚身边。凯亚带着冬妮娅去与教习所的管理人员处理事宜，见达达利亚神态不自然，便叫自己的妻子在外面单独走走。他倒不担心达达利亚会自己跑掉，毕竟冬妮娅还在这里。

    达达利亚走出拱形大门，正好看见不远处那群夫人与男童，先前两次都没怎么在意，这下仔细想想，他便知道是一群贵族少爷被母亲带着来教习所选未来的妻子了。

    回想起刚刚那姑娘的言谈，达达利亚心中一阵酸涩，他明白都是教习所的“殷殷教导”才让天真无邪的孩子脑中全是“嫁娶”与“生孩子”。但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亲口对他极其流利地说“想给哥哥生宝宝”的场面仍旧叫他作呕。他看向身前这座阴暗的建筑，心想：有一天，我会叫这里土崩瓦解。

    “喂——”达达利亚听见稚嫩童声似乎在喊自己，他低头，看见一位贵族小少爷正抬头仰视他，“我听说过你，你是刚刚那人的妻子是吧。”

    “你长得倒挺不错，”小男孩傲慢地看他，将达达利亚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可惜是个男人。真搞不懂你那些丈夫们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娶了你这种硬邦邦的妻子。”

    达达利亚锋利的唇齿在孩子面前失效，他茫然地眨眼，不太理解这个七八岁的孩子所说的轻蔑话语。

    “如果是我娶老婆的话，肯定要去教习所精挑细选。皮肤要白，长得要好看，平时我玩什么她就跟我玩什么。”小男孩说，他摸摸自己的脸，似乎有些害羞，“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她编辫子，编我最喜欢的两个辫子的那种，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双羊尾。”

    达达利亚半晌才认出自己的声音，他听自己说：“……这样。”

    “你少吹牛啦！”另一个小孩子跑过来推了男孩一把，“妻子是大家的！你懂不懂得分享喔？我可不喜欢你编的臭小辫！”

    “知道啦知道啦，真讨厌，分给你们就是。”他嘟囔着，又跑回自己的母亲身边，留下一句稚嫩的童声告别。

    “叔叔再见啦！要是生了女儿记得给我看看哦！”

    他感到极致的晕眩与无力。远处是许多妻子们，她们每人身边至少围着三四个孩子，是一幅温馨奇异又令人绝望的画面。

    在他面前说话的是孩子吗？达达利亚找不到答案。

    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谁能够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矮矮的身高，稚嫩的脸颊与幼细的童音也许可以作为孩子们的外形描述。但孩子们的内里又该如何呢？达达利亚常常认为孩子应当是安东、托克与冬妮娅那样的，说出一些惹人发笑的童言童语，譬如“哥哥可以让太阳明天从我的左手边升起来吗”，或者“我想要以后每天都吃哥哥做的海鲜汤”。这是他所认为的“孩子”，这样的孩子理应得到全世界的善意，他愿编织一场久久不愿醒来的美梦送予孩子们。可刚刚那……又算什么？也许是非不分、混沌无知才是孩子的本性，那他该怎么做？

    达达利亚用手捂住脸，痛苦的气息从肺腔吸入又呼出。

    畸形的种子已经撒入纯真的土地，正慢慢生根发芽。

    该死的，他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