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女帝的日常合集_归期未有期【上篇】(无h)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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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期未有期【上篇】(无h) (第1/5页)

    她边哼着歌边推门而出,没想到会见到谢谦——那自谢家被抄家以后再没见过的表哥,就在长公主府外不足几步之处。毫不夸张地说,府前木制的大门险些拍在他脸上。

    “谦表哥——听闻你最近升为都督了,恭喜。”她手上还抱着个蓝发的小姑娘,抢着向他打起招呼,笑得烂漫,“许久不见,要来府上坐坐么?可惜述哥尚未回来。”

    明明在府外徘徊了几多时,谢谦竟也像是没想过会撞见她一般,忽地停住踌躇的脚步,向她望去。似乎很熟悉,又似乎有些空落落,令人难以适应——是了,她那如早春燕尾一样任意飞扬的发丝,竟早就乖顺地盘起,彰显着她已出嫁的事实。

    他抿着唇,神情谈不上高兴与否,拳先是不易觉察地握紧了,又渐渐松开,像是松快了些,一丝礼貌的笑意方才显露出来,“多谢嫂嫂好意,谦心领即可,就不叨扰了。若令他人见了去,恐有损你的清誉。”

    “啊……嗯,是我欠考虑了,小叔。”她因他的称呼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无论从前多么要好,如今的谢谦已不是她熟知的琴师,也不是亲密无间的表哥,他所处的位置早不同于前,她亦然,总该懂得避嫌。

    “说来,小叔还未见过远南家的女儿吧,来——”她把襁褓中的女孩递给谢谦,他生涩地接过,想来应当不怎么舒适。那女孩不怎么怕生,便用滴溜溜的湖蓝色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甚至笑了笑。他心底莫名涌上点有的没的庆幸,是了,这孩子不像苍时,不是她与谢述的孩子。也真当荒唐,一时竟忘了,她若真生下了孩子,他又怎么会不知。

    在苍时的指引下,他试探性地伸出手指,被她一把抱住,软乎乎的手掌包住了他指腹,有些痒痒的。他有些出神,嘴边笑意收敛了,心却像是软化了些。手上染上洗不尽的猩红后,他说不真切,是有多久没能触碰过这般柔软。

    “谢谦。”苍时忽然叫他名字,那般沉静,缓缓向他伸出了手——他下意识合眼,怀着一种接受审判般的忐忑,片刻过后,她却轻轻地拈起了落在他发上的洁白花瓣。

    “这个时节了,竟还有梨花……是哪家的呢。谦表哥你稍等,府中有一批新制的梨膏,我给你拿些来。”苍时一高兴起来,便又叫回了表哥,全然忘了前头的尴尬。她不觉,谢谦却留了意,心下微微触动。

    她匆匆走了,而那女孩还在他怀里。随着苍时的离开,她望着眼前陌生的人,不觉有些害怕,小小声抽泣起来。竟的确有几分像谢述,是有些体弱之征的,哭也哭得不利索,惹人心疼。到头来,就连这幼儿,看人都比这对夫妇看人更准么?

    待她回来时,见到的就是一副让人哭笑不得的情状,径自笑了好一会,才开始收拾起残局,“谦表哥,你哄哄她嘛。我教你——”

    她是青鸾尊贵的长公主,如今还是大哥的妻子,是他的嫂嫂。时间过得实在很快。他又走神起来,不无卑劣地想着,如果那年主动求亲去照顾她的,不是谢述,而是谢谦,她……会同意么?即便重回当年,只怕他也没有勇气提出吧。对上她那双恍如不知世事的澄澈双眼,他心底总会升起绵密的愧疚,像在被火舌舔舐般,隐隐作痛。谢谦宁愿苍时恨他,也不愿她以长嫂的身份去关怀他,那样一个虚伪、鄙贱的他。

    待到他出征之际,二人堪堪又见了一面。

    “一定要平安归来啊。到那时,再约上述哥痛饮一番......谦表哥不会不允吧?”看着她历经千帆却依然纯真的面容,谢谦苦涩得难以说出一句话。此去,只怕永无归期。他终究没有勇气道出,无法拒绝她的好意,哪怕他本不该接受,包括她强塞的平安符。

    与旧年她所赠给谢述和谢彦休的不同,瞧着还很新,许是近来专门在安国寺求来的,符上刻着些小字,无非是些吉利话,并无特别的含义。然而谢谦很珍重地收下,指尖无数次抚过那凹凸不平的表面,摩挲着古朴的凹槽,像不识字了一般,靠着温润的感触,才一点点读懂其含义。

    ......

    他再一次抚它,也许亦是最后一次,随后妥帖地将之收起,惟恐它在哪一瞬间,会随他一同葬身于未名之地,消失得悄无声息。

    那是在一个明朗的夜,西树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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