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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都成了铅，沉沉下坠直至嘀嘀。

人虽然不迷糊，但就是难受。

莫非这才开始后悔昨天不该只穿一件睡衣就出门看雪，也后悔没即使洗澡，光顾着吹空调聊天。

原本以为就那么点时间不会有什么，但是现实告诉他，事儿很大。

人都是这样，在没生病之前都会觉得自己身体强健怎么样都没事，瞎搞一通后就得了报应。

莫非盯着自己的盐水瓶发愣，就听他身旁的袁妍说道：“我该说你什么好，看个雪都能把自己看生病。”

莫非闭上眼睛，声音沙哑地回道：“是我高估了我自己的免疫力。”

说完这句话莫非都不敢吞口水，喉咙一动就疼，他决定之后都不说话，只打字了。

“还不是你自己皮的，”袁妍嘴上虽然刺着莫非，但她还是伸手将毯子往上拉，重新将他盖住莫非的肩膀，“还难受么？”

莫非摇摇头。

有什么比放假生病更难受的事儿呢？

莫非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己还有两瓶全满的盐水瓶，便琢磨着这些打完得再过几个小时。

于是他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打起字，打好后便给袁妍看。

袁妍看了两眼便皱眉说：“我回去？你到时候睡着了盐水怎么办？”

莫非继续打字：“不睡着就行了，真没事儿，我都多大人了。”

“哼，”袁妍鼻子里出气，“你还知道你多大人了？生病的时候我怎么觉得你不知道啊？”

莫非笑了，拍了拍袁妍的肩膀，开口说：“我一个人挺好的，你先回去吧，你们不是还得串门么？陪我在医院里做什么？”

“可你……”

莫非笑着摇头道：“我真没事。”

袁妍沉默了几秒，最后叹了一口气：“那你打完了后打个电话给我，我让你爸来接你。”

“恩。”莫非重重地点头，“你再不走，我的盐水都挂完了。”

“那我走了……”袁妍提着配来的药袋起身，她没走，还是不放心地盯着吊瓶看。

“走吧。”莫非笑着轻声催促道。

“我走了，记得打电话。”袁妍留下这一句才真的走了。

袁妍走后莫非便调整坐姿，把毯子往上拉，整个左手被盖上了毯子，右手能自由活动。

医院里人不多，但也有和他一样发烧感冒的在挂盐水，闭着眼睛瞌睡中。

各个都是倒霉的，春节别人吃满汉全席，自己只能喝白粥。

但也好，发烧了也没多少胃口吃饭。

莫非打开手机就来了一个电话，他看着来电名字便轻轻一笑。

是安意的。

自己没和他说发烧了，所以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是过来拜年的。

莫非觉得，这个人就像是一剂灵药，当自己看到名字的那一刻，脑袋就不那么昏沉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莫非单手一划，便打开了锁屏接电话。

“莫非新年快乐！”

果然是拜年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干净悦耳，带着喜悦的语调，多听几声也觉得好听。

莫非把声音放的很轻：“新年快乐，安意。”

他不是很想让安意知道自己发烧了。

因为这个小孩要是知道自己生病，十有八九会马上放下手里的事赶过来。

好好的一个春节跑医院来做什么？

“我待会给你发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