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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电话把他叫了过去，再完事时已经是凌晨了。而第二日他接到总部的电话，飞国外去参加会议，忙来忙去就过了一个星期了，且这个星期里陈南山没找过他一次。

贺家有训，矛盾不能过夜。所以他和陈南山在一起的那几年，若是吵架了，他都会当晚解决好，一定不会留到次日，而这次都有一个多星期了，贺秋鸣不知道陈南山会怎么样，也害怕他钻牛角尖，因而一下飞机，就赶到陈南山学校堵人了，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他都想和陈南山说明白。

陈南山没想到贺秋鸣没主动给他发消息，却会主动跑到学校里来找他，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他看着站在教学楼前的贺秋鸣，有一瞬觉得时间在倒流，周遭的事物在飞速后退，霎时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期，那时贺秋鸣每晚都会来等他下自习，也是这样站在教学楼前，见他出来了就笑着扬声叫他的名字，然后再和他并肩在校园走，待到了幽静处，就把陈南山抵在树干上为所欲为。

回忆到底是甜蜜的。

没见面前的所有不确定，以及胡思乱想，在见了面后都消散无形，剩下的尽是想去他身边的疯狂。

就比如现在的陈南山，在看到贺秋鸣后，哪想还顾得上心中没明了的纠结，有的只是开心。

陈南山走到贺秋鸣旁边，看他一身正装，神情疲倦，心里猜测他大概才忙完工作，却没想贺秋鸣是刚下飞机，于是陈南山也顾不上继续开心，想的只是快点回去让贺秋鸣好好休息下。

两人没有打车，而是去坐公交。陈南山投了纸币，领着贺秋鸣往后面走，那里刚好有几个空座，恰巧能让贺秋鸣躺一会儿。

车上开了空调，驱散了秋季的闷热。陈南山拉上窗帘，挡住了外边的路灯，为贺秋鸣创造了一个睡觉的好环境，可偏偏贺秋鸣不睡，靠着椅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南山没看他，事实上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自己的矫情，从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明明刚才看见贺秋鸣时是很开心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灯照亮这个城市的繁华。陈南山头抵在玻璃上，在心里为自己加油，积蓄勇气，好让自己能够开口和贺秋鸣说话。只是这样做着做着就走了神，陈南山目光无焦点的扫过街边的风景，偶尔被路灯闪到眼睛就侧侧头，换个姿势继续趴着。

夜色真美啊，要是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走，该有多好，陈南山在心里嘀咕。

“你别生气。”贺秋鸣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陈南山看外边看的入迷，一时没听清贺秋鸣说的话，于是扭头问他说了什么。贺秋鸣没看陈南山，直视公交车前面，又重复了句，“你别生气。”

陈南山知道贺秋鸣这是在解释那晚上的事，不过他早先就想明白了，所以这会听了贺秋鸣的话，除了心中欢喜外，还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被照顾，

这是贺秋鸣给他的独一份温柔。

望着旁边黑眼圈很重的贺秋鸣，陈南山笑了笑，心疼道，“你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他们俩坐的是回贺秋鸣家的公交。

贺秋鸣终于舍得收回不知道放在哪里的视线，转而看陈南山，目光清澈坦然，“不睡。”

“……”陈南山无奈的看他，反问道，“黑眼圈都那么重了，还不睡？”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