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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你怎么知道！”

沈一笑摇着酒杯：“我亲眼看到的，只是我回沈家搬救兵的功夫，我爹却把我锁在了家里，直到付家所谓的‘大义灭亲’。”

三百年前，沈一笑和付将明约好，埋了一坛长生酒，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却见付将明鬼鬼祟祟的溜到了一处郊外的院子里，他偷偷摸摸的跟上去，又怕付将明发现不敢跟的太近，而他爬上围墙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付将明一刀碎了陆子非的丹田，只听得陆子非大吼一声：“你杀了我又如何，这不过我一丝精魄，有朝一日，天魔必将踏平修真界！”

他心道一声不好，急急忙忙回去搬救兵准备怼死他丫的，没想到就被关了起来。

“我当时修为不如二明，他不到二十岁便已经是半步金丹，加上五行灵根天生隐蔽性，我想着他躲起来肯定没人能发现他，到时候我搬了救兵来，与他一同指认陆子非被天魔附体，到时候顾青云那厮肯定得乖乖在我俩面前乖乖低头，没想到……是我太天真。”

“我错估了人心。”

付将明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一笑本来也没指望着他说话，他就是想说出来，这些话憋在他心里已经有三百年了：“付家那对夫妻根本就没把二明当自己的儿子，他们的儿子只有一个付重明，尽管他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

“付二明天生净体，五行灵根，天赋之好足以跟幽篁主媲美，待个几千年过去又是一个半步金仙，可是付家，连一个像样的老师都不给他请，他磕磕绊绊乱七八糟的修炼，那边付家却说他不思进取，卯了劲的把他往废里养，你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没有什么道理，不过是根本就没想过要让他活着罢了。”付将明下意识接了一句。

沈一笑又干了酒，大笑一声：“说的没错！”

“兄台，你说凡人修仙，修的到底是什么呢？”

付将明没说话。

“不过长生和权利罢了，可是啊……”沈一笑看着付将明的眼睛，神色莫名有些悲哀：“就算人修成了仙，也变不了那一颗人心！”

世间最可怕的，也莫过于那一颗人心。

付将明伸手拿下了沈一笑端到嘴边的酒，道：“别喝了，你醉了。”

“我没醉！”沈一笑转头抱上了尸体：“兄台你看，二明的灵根就在付重明身上，看我施法，必让那付重明尝尝我兄弟当年受的罪！”

“人死不能复生昂，付重明死了你也落不着好，我都过来了你觉得幽篁主能不能察觉到？”付将明一把拉住沈一笑：“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兄弟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把自己赔进去昂！”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沈一笑眼神朦胧：“真的？”

付将明摸着自己的良心：“真的！”

沈一笑“哇”的一声抱着尸体的头：“兄弟你对我真好嘤……”

“哎哎哎，头头头，头要掉了啊喂！你快给我松手！”

最终，付将明虎口夺食，抢回了他那被折腾的不成样的身体。

沈一笑趴在桌子上睡死过去，付将明用神识给扫了一下，大喜大悲造成的精神紊乱，不仅没什么问题，这三百年的憋屈一发泄出来，连境界都松动了。

还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付将明抱着他自己的身体回了墓室，原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