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枚银币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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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

    秦杏连忙摇了摇头，她本想要问问埃德加在哪里摘下的这些斯拉达莓，又怕自己问过后他再要折返去摘给她，便转过了话头：

    “谢谢你，埃德加，真的辛苦你了。”

    这句平淡无奇的感谢埃德加却很是受用，他一边无意识地拽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有点羞涩地建议道：

    “我们走一走吧，在这里一直站着不太好。”

    确实不太好。秦杏在心下暗暗附和了埃德加。自从她从马车上下来，周围向她和埃德加投来的戏谑目光就没有断过，甚至时不时地，她还能听到几句音量未加控制的“窃窃私语”。

    于是她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和埃德加一起往没有“旁观者”的地方走去。

    “琼，我听说瓦沙朵的头纱很有名气。”

    一直迟疑不决的埃德加终于鼓足勇气，开口打破了这场散步的几乎全程的静默。对这里风土人情没有半分了解的秦杏没有应声，只是转过头望向他，等待他的下一句。

    “他们……反正他们都是这样告诉我的。不管怎么说，好不容易到了捷忒卡奥，你总应该买点什么。”

    埃德加讲起话来一开始还有些支支吾吾，但很快流利起来。只是他注视秦杏眼睛时偶尔还是会忍不住闪躲，而耳朵根也跟着泛出浅淡的红。

    “我知道你并不缺钱，我的积蓄也很微薄，但是既然你选择了我，这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亲爱的，请你不要拒绝我。”

    他取出四枚银币，摊开手展示给她，那是四枚并不很新的银币，不仅不再光亮闪耀，甚至连银币上的纹饰都有所磨损。

    “我和人换了这四枚捷忒卡奥的银币，不知道够不够买一条瓦沙朵的头纱。哦，当然，琼，我不是说要你一定要买头纱，我是说——请你拿它们买你想要的东西吧！什么都行，只要你喜欢。”

    秦杏没有马上回应他。她低头看了看卧在他手心里的那四枚黯淡的银币，又抬起头看了看他那一双明亮而温柔的眼睛。

    “为什么呢？”

    她低低地问。

    “这有什么为什么呢？”他深棕色的眼睛里显露出疑惑来，却又很快替换为腼腆的笑意。

    “琼，你选择了我，我们——”埃德加的声音略微含糊起来：“我们是一对。”

    “那么这就是我的荣幸。”

    他把那只托着银币的手向秦杏的方向凑了凑，大有她不肯拿他就不肯放下的意思。

    “以后我会为你挣到更多的银币，不，是更多的金币。”

    还没有等秦杏做出这个本该属于琼的决定，就响起一声急促的哨响。埃德加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笑了一笑，强硬地将那四枚银币塞给她，拉着她往方才的位置赶去。

    “他们在催我们回去。应该是要进瓦沙朵了，我们得快点。”

    他看着秦杏怕遗失银币不得已地将它们收进自己的口袋，不等她发出埋怨或者指责，埃德加就凑在她耳边轻声道：

    “琼，我会比国王对你更好，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

    她微微蹙起眉，有些不解地望向他，却没能等来埃德加的解释。那哨声又响起来，他只是带着秦杏再次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