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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了回去。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反正他们的时间还多得是，总能让他逮到机会，全数奉还给他。

见柏文背对着自己生着闷气一言不发的模样，安斯艾尔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没办法，他原本是打算好好疼爱自己这个可爱的弟弟的，可惜他总是不乖，老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他生气的样子倒也挺可爱的，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和他们一家人一样，柏文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却不像父亲或安斯艾尔那样笔直，而是继承了母亲，带些自然卷，看上去十分蓬松，摸上去也十分柔软。“这样才乖嘛。”他很喜欢摸柏文的头发，可平日里柏文都不肯让他碰一下，这下总算可以摸个够了。

听着安斯艾尔把他当成宠物一样又摸又哄的，柏文真想把那只一直还赖在自己头上的手给砍了。实际上他是真的非常讨厌别人（除了卡蜜拉以外）碰他，尤其是摸他的头，本能地会让人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原本以为被这个可恶的大哥这么折腾肯定一夜无眠，但没想到最终柏文还是没能抗住倦意，沉沉地睡去，再也感觉不到那只依旧抚摸着自己头发的手。

安斯艾尔的手指十分修长、骨骼清晰，陷入黑发中后显得更为苍白。他的手很凉，如果换做常人的话，恐怕在被它触碰之时都会不禁打个寒颤，就像冰块掉进衣领里一般。不过身为血族的柏文却不一样，因为他和安斯艾尔的体温差不多，所以并不会觉得凉。况且他们也早已习惯了那份冰冷，恐怕人类只有在死后才能体会这种感觉吧。

他们是受到了上帝诅咒的一族，虽然与人类的外貌一样，却并不是人类。他们天生苍白得吓人，体温比常人要低很多，如果非要拿他们的身体去跟人类做比较的话，他们更像是一具尸体，人类死后的尸体。但他们却依旧活着，不会老也不会死，注定要一辈子活在冰冷之中。

好温暖……柏文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然后打开了双眼。一缕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刚好打在他的身上。好在他们现在生活在血界，有了结界的保护，这里的阳光对它们本身造不成伤害，不过据说在人界可就不一样了。那里的温度会比血界更高，而且太阳会成为他们最大的天敌，阳光会灼伤他们的身体，对于一些能力不强的血族成员来说甚至可能会让他们飞灰湮灭。真是想想都替那些同胞们感到可怜，不仅是温暖，连光明都被剥夺了呢。

不过那又如何？他们血族的身份依旧是他们最值得骄傲的，有多少人类不择手段地想要成为血族，拥有超于常人的力量？不过就是体温凉了一点，平日里不能见光罢了，这笔买卖还真是划算呢。

“你醒了。”

从背后响起的声音总算让柏文想起来，他现在并不是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而是跟着家人一起来参加启血祭，他最讨厌的大哥现在就以令人无法想象的近距离躺在他身后。柏文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猫，一下子从被窝里窜了起来。

“干嘛那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安斯艾尔还慵懒地侧卧在床上，一只手衬托着自己的脑袋，打量着刚睡醒的柏文。

柏文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没给好气地“哼”了一声。

“本来还想说难得跟小柏睡在一起，醒来后可以一起赖床聊会儿天的，不过看样子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