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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他躺在床上笑了笑，把他给这个小家伙的备注改成了“小狐狸”。

谭思祁还在那边给他承认错误：“是我让你的网站瘫了一天，可我那时真的不知道锦阅是你的……”

周陆林脑海中浮现出了谭思祁认错时的模样，突然十分心疼，遂急切地敲着手机回他：“也是你给我提了整整一页纸的建议。”

初皑：……

他停下了正在打字的手指。

这家伙的意思太明显了，他并不怪他。

周陆林继续给他发消息：“然后锦阅的网站才变得像现在这么完美。”

周陆林：“思祁，你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初皑摸着尾巴长呼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又沉甸甸地落回了肚子里。

他打着字回周陆林：“好多好多。”

顿了顿，他又逗他：“你想知道吗？”

周陆林看着手机，把手背过去整理了一下靠垫，之后慢慢地打上了一行字，发了过去。

周陆林：“我愿意用我的后半生，来听你讲。”

半个月后。

锦阅酒店的剪彩仪式顺利进行。

周陆林在酒店门口应付完了媒体，便转身走进了大厅，那里有一个专门为庆祝酒店开张而举办的酒会。

锦阅的经理联系了琴行的人，请他们过来弹琴助兴。周陆林原本不以为然，觉得这人弹地再好，都没有他的小狐狸弹得好。

然而前两天他和谭思祁聊天时，这个小家伙说经理联系的就是他们琴行。

周陆林：“……”

他快步走进了大厅，端起服务生托盘里的酒，便看到了大厅一角摆了架三角钢琴，一个小家伙不急不忙地走了出来，坐在琴前，把双手放在了琴键上。

谭思祁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下面是一条西裤，干净大方，就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模样。他此时正垂着眼睛，专注地看着手下钢琴。

谭思祁闭上了眼睛，弹出了第一个音符。

悠扬的琴声传了出来，周陆林刚刚听了几个音节，便浑身一震。

身边也有正在谈笑风生的人停下了交谈，举着酒杯回头看了一眼弹琴的少年，感叹这曲子可真好听。

然而，却好像没有人有周陆林的这种感觉。

那种厚重的、缥缈的思念，仿佛穿透了时空，顺着历史的长河来到了他身边，之后便如同一根分量极轻却承载了万千的鸿毛，击中了他心里最柔软的部位。

淡淡的哀伤从他的心脏蔓延了出来，他却抓不住任何头绪。一时间，爱恋、不舍、无奈、歉意……种种情绪喷薄而出，最终都化成了nongnong的思念，充斥了他的整个心房。

周陆林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眉头微皱，眼中透着些忧愁，面色却沉静如水，像是要把万千的情绪都隐藏在自己的心里，不对旁人透露半分。

然而他再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那种浸透到了骨子里的思念，他想要摆脱，却不愿摆脱；不堪其重，又不舍放弃。

周陆林突然觉得，这首曲子就属于眼前的这个少年，也属于自己。就只属于他们两个，再没有其他人了。

少年弹出了最后的几个音符，眼神温柔而专注。他动了动眼神，慢慢地抬起了手腕，手指离开了琴键。

周陆林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