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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

血，到处都是血。

顾无忧的脚前有一滩凝固了的血迹，已经发黑发紫，干涸在地上，再往前是一个守卫的尸体，趴在地上，背上插着一把断刀，已经死了多时。

这样的情形随处可见，面前是尸山血海，之前已被华真真点过xue道的守卫们不知何时又恢复了行动能力，与来此的人们厮杀起来。地上到处都是人们的尸体，有的至死还纠成一团。

……这样的情形下，可还有一个活人？

顾无忧不知道。

在他被眼前一切震撼所停顿的那一瞬，令狐冲也已看清了这里的情形，他简直惊呆了，眼睛瞪的滚圆，片刻后才痛叫一声：“师傅！”

顾无忧顺着他急奔而去的方向，看见与左冷禅余沧海死在一起的岳不群。他的脸色青白灰败，顾无忧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他早就死而无生，断气很久了。

看这样子，大抵是岳不群在被左冷禅刺中要害的时候，余沧海在背后偷袭，害死了左冷禅，自己也被别人偷袭至死。

这三人大抵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追寻了一辈子权利荣耀，最后竟然会死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简直连死后都得不到一块自己的安息地。

花满楼看不见面前的一切——这时顾无忧忽然庆幸他的眼睛还没有好——但顾无忧和令狐冲的反应以及此地浓烈的血腥味都让他感到不妙。他脸色不太好看，蹙眉问道：“无忧，发生了什么？”

顾无忧捏了捏手指，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道：“所有人都死了——也许不是所有人。七童，我去找找华姑娘和高姑娘，希望她们没事。”

乍一听闻这样的消息，花满楼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虽然知道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无辜，但骤然听闻如此惨况，还是多少有些心理上的不舒服。

更何况他还是个一视同仁，对所有生命都关怀有佳，热爱生活的人。

花满楼压下了心里那点不舒服，沉声道：“我与你一起。”

顾无忧没有阻拦，两人便在尸山内搜寻起来。

所幸华真真和高亚男都是女子，即使在这样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蝙蝠岛里，穿的也总比男人们要鲜艳显眼些，顾无忧四处寻找了一会，便眼尖的看见一块不起眼的石缝后露出的嫩黄衣角。

两人都已昏迷，华真真护着高亚男，背上有几道刀剑的伤痕，还在往外渗着血，背后的布料几乎被全数染红了。高亚男身上倒是没什么伤口，嘴角有一抹血迹，大抵受的是内伤。

顾无忧将止血膏递给花满楼，让他给华真真服下，自己则上前搭上高亚男的脉，静神听了片刻后，一直紧紧蹙着的眉头才松开些许。

高亚男伤的比他想象中轻了不少，应该是华真真保护的好。顾无忧将高亚男扶起来盘膝坐好，然后五指一捻一抖，数枚银针自他指尖崩射而出，根根扎在高亚男的xue道上。然后顾无忧神色一凝，伸手将掌心贴在高亚男背上，猛一运力——

高亚男哇的吐出一口淤血，身上的银针全数震了出来，被顾无忧一一回收。她面色rou眼可见的红润起来，眼睛眨了眨，人也慢慢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