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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尽甘来？”陈一在孙桥耳边唠叨。

孙桥看着新娘的父亲将自己女儿的手交到新郎的手心上，随口问道：“你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陈一满不在乎，“刚刚隔壁桌聊八卦，我就随便听了那么一耳朵。”

“谁叫你都不理我。”小声地抱怨。

孙桥选择性无视。

婚礼进行曲已经停下，有拿着圣经的牧师上前，他站在新郎和新娘的中间，神色肃穆，却温和慈祥。

“林修云、温小雅，我在上帝合众亲友面前，请你们宣告你们愿意藉着耶稣基督的恩典结成夫妇吗？”

“林修云，你愿意接受温小雅做你的妻子，与她同度神圣的婚姻生活吗？”

“我愿意。”林修云郑重地回答，看着新娘的目光里满是温柔。

“温小雅，你愿意接受……”

孙桥看着这一幕，想了想，还是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李佳佳。

陈一不明白地看着孙桥的举动：“你想气她啊？”

孙桥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女人啊。”

“什么呀，好像你很懂一样！我跟你说啊桥桥……”

这边俩人说这话，婚礼誓言已经进行了一大半。

“……林修云、温小雅，你们既愿意结为夫妇，就请照这庄严的誓词，彼此许愿。请新郎跟我念：以你为我的妻子——”

孙桥正被陈一烦着，他看着自己手里的半杯香槟，直想着对方要是有嘴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把这玩意儿塞进对方的嘴里，顺便堵住那张老是喋喋不休的嘴巴了。

这么想着，孙桥突然发现耳边没有声音了，等他反应过来，却又重新听到了陈一的一段话。

“以你为我的妻子，从今以后，我要与你同甘共苦，爱你、敬重你，永远对你中心。”

“愿主帮我谨守这承诺。”

一瞬间，孙桥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某个场景，那时候也有一个人在他耳边宣誓，他在说什么？

他说：“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诚，知道永永远远。”

连声音都是一样的微小，却虔诚至极。

“桥桥你怎么了？”陈一用他吊儿郎当的声音跟孙桥说话，“难道是真的被我感动到啦！”

“我的桥桥啊！！”

“……小点声儿。”孙桥实在是服了他了。

陈一委委屈屈，“因为你不理我嘛。”

孙桥有点愣神，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陈一这个存在，好像没有太强的三观和性格，他的个性意识不强，甚至在某些时候，陈一完全像是为了孙桥这个人而存在于世间的一样，孙桥的是非观就是他的是非观，孙桥的喜好与否就是他的喜好与否，孙桥就是他的全部。

思想犹如一张白纸，如同一个婴孩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好不好，桥桥？”

——“桥儿，你哪儿有心啊。”

这句话在孙桥的心底猛然一闪而过，掀起一股微弱却不容忽视的涟漪。

孙桥放下香槟杯，然后转身离开，“陈一你个傻逼，我才是新郎。”

他身后还有牧师稳重的声音响起。

“上帝啊，愿这对新人终身相爱，永结同心。

“阿门。”

“现在，请新郎亲吻你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