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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真的是这样？

有其他的东西在悄悄侵占这具身体，以一种极为隐秘而谨慎的姿态。

孙桥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他从思绪中抽身而出，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让他愣了一秒，竟然是李佳佳，朝老医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孙桥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小弟你去看心理医生了！？”

李佳佳的声音急躁，一向温婉的声线通过高科技传进孙桥的耳朵，竟然带上了几分慌乱的感觉，“赶快离开那里，听到了吗！”

孙桥挑眉，他回头看了眼正在擦拭老花眼镜的医生，回头，不徐不缓地说了两个字，“理由。”

那头的李佳佳听起来都要抓狂了，尖细的嗓音在电话里炸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小弟你…你为什么要去找心理医生？如果遇到了什么想不明白的问题，怎么不直接跟我沟通呢？”

“至少我还是你的嫂子。”

最后九个字让孙桥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抿着薄唇，看着倒映在玻璃窗面上的另一个自己，一个英俊到不像话的男人。

“李佳佳，”孙桥问：“一个月前的台球比赛，推倒了香槟塔的人到底是谁？”

这大概是孙桥第一次用如此疏离的语气喊出李佳佳的名字，纵然知道自己一直不怎么讨孙桥的喜欢，但电话那边的李佳佳还是愣住了。

大约有半分钟的沉默，呼吸都能听到的安静。

李佳佳说：“你离开那里，我们出来聊聊吧。”

“现在，立刻，马上离开。”

孙桥在中午十二点二十七分的时候到达了咖啡店，正是高峰期的时候，等他停好车再见到李佳佳的时候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

这里的装潢一点没变，别致的桌椅错落有致，在人满为患的情况下看起来竟然一点都不拥挤，李佳佳在靠窗的位置占了一个双人座，她朝刚踏进店门的孙桥看过去，秀美的嘴角弯起，弧度却虚弱地仿佛下一秒就会垮下来一样。

两杯冰咖已经摆在了柏木桌上，乌黑色的咖啡平静地像一滩死水。

孙桥顺势坐下，外面太阳很大，他的额角有隐隐你的汗迹，被几缕黑色的短发贴着，看起来却更帅了，或许是他本来就够帅的原因。

不少女性开始往这边偷瞄。

“……小弟？”李佳佳抿着唇唤了一声，她粉嫩的唇色被她抿地有些发白，瞳孔里有些微的不安定因素。

孙桥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清爽的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呼——还是你……”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的，李佳佳可以说是十分夸张地吐出了一口气，胸腔缓缓下沉，连原本有些发白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孙桥在桌上敲着食指，“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李佳佳闻言，一直交叠安放在大腿上的十指都抽动了一下，她只以为十分隐晦地看了坐在对面的青年一眼，“你的心理医生怎么说呢？”

“他有看出些什么吗？”

“他应该看出些什么？”

孙桥甩出一句话后就没再开口，喝了一口咖啡，他没继续这个话题，倒是饶有兴趣地瞧着李佳佳还带着后怕的脸色，“你很怕‘他’。”

这是一句很明显的陈述句。

而两人都知道孙桥话里的‘他’是谁。

李佳佳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