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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琴鼓妯娌(掌珠是個挺潑辣的小姑娘) (第2/2页)
不同意葉慎的觀點,而葉慎在嚴氏這兒確實很喫了些苦頭。齊夫人來時,婢僕通傳:“大姑奶奶回來了!”齊夫人一個走神,被葉慎撒開腿跑出去:“殺人啦妒婦要打死人了——啊!!” 齊夫人身邊的僕婦眼疾手快,豈止沒讓他沖撞到主母,連看都沒讓他看見一片衣角,一個耳刮子就將他打了出去。葉慎耳朵嗡嗡的響,半天作聲不得,齊夫人已經朝裡邊走了,嚴氏迎出來:“都是我沒管束好……” 非常的慚愧抱歉。 她是真的盡力了。但這葉慎也太能作妖了!嚴氏腦仁子一抽一抽的疼。 齊夫人本來還馬後炮的想:哎呀,這次如果頂著弟弟的殼子回娘家就好了,先把嚴夔衣嚇唬一下,再拉進內室,醬醬釀釀,強行讓她體會一下高潮,是不是比弟弟強?強得不是一點點吧?再咯咯笑著坦白其實rou身裡換了個魂啦!再跟夔衣推銷命宗…… 啊不過看夔衣這日子過得好累,齊夫人覺得就以本來面目相見也不錯,不必給什麼驚喜啦! 葉慎迷迷登登恢復了一點意識,聽見別人叫他進去問話。他本來還想喬裝作勢一下——啊也不是裝,他本來就這樣嬌弱啊!本來就受了重傷啊!就該弱柳迎風,扶著丫頭——啊啊痛痛! 他耳朵皮子被揪了起來。僕婦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把他直揪進去,摔在地上,讓他回奶奶和大姑奶奶的問話。 問啥? 問他為什麼受的傷嗎? 嚴氏妒悍虐待小妾啊!抓著他的頭髪,淋上酒,要燒!真的,都快要點著了!沒有聞見這房間裡的酒味和火藥味嗎?葉慎揮著手臂正悲憤控訴,“啪!”一個耳光又被打到地上去了。 薄薄一層簾子。兩位奶奶肩并著肩坐在炕上。下邊葉慎挨著教訓。齊夫人輕輕動了動嘴皮子,僕婦就代勞痛罵葉慎:“你這不長進的小蹄子,沒用的畜牲!白長了一根rou條!憑這東西從出生到長成了不知生受了多少偏愛關照,就為了你長成這根沒骨頭的鼻涕蟲蚯蚓!大白天在大馬路上誘惑男人!把身份都拋掉不要了!” 葉慎聽到這裡是不服氣的,想說“又不是我的錯,是我被欺侮了”,但僕婦嘴皮子比他利索、嗓門比他大:“就你這浪蹄子!不曉得把自己褲腰帶束好!硬把出生起就占的多少人爭都爭不著的好機會給作踐浪費了!你還算有福氣的,能在這裡有個安身所在,還不知惜福,還不守本份,還當自己是個爺,爺有你這賤屁股?!你這破皮拿來擦鞋底都嫌污了正經門楣的體面!夫人還得花時間精力教訓你,你還不知感恩!你這潑皮賤貨就是扔荒墳裡喂了野狗都嫌騷哩!……” 一番話罵得葉慎眼冒金星。 他還是不服的,因為還是沒聽懂。因為他從出生起就被遞給一塊玉璋、而不是一塊瓦片;被放在嬰兒車裡、還不是擱在地上;長大後穿衣著褲出門露面、而不是塞進繡樓裡藏起來。甚至,他從沒有擔心過如果出生在某些地區和時代,會需要折斷腳骨塞整隻腳進套子裡如同一隻棕子、會需要割去陰唇和剜掉陰核,即使因此而死也在所不惜。他不知道曾經有個小姑娘,僅僅想向他以前那樣帶著書包去上學,就被最親的大人用比剛才他挨的罵還要惡毒激烈的言辭訓斥。 他甚至沒有想過齊夫人也有當小姑娘的時候、也有過她的夢想。那夢想被折斷了骨頭、剜去了眼仁,被他們以他們的權力和大道理。 齊夫人在那個時候,與“齊”這個姓毫無瓜葛。她閨名叫作真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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