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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他找了你十年,”李文继续讲道,“没有照片也没有证物,盲目又坚定地找着。从找八岁大的孩子,到十四五岁的少年。每一年都在找,每过一年希望就少一点。他那时候在国外,又要治疗又要避开他父亲的眼目,因此尽力在学习。那时候教授们都说他应该是天才——你有没有听过这种说法,躁郁症其实是天才病,虽然这个说法不具有科学依据,但多少能让容晟增强一些信心。”庄芜此时已经完全跟不上李文的思路,懵懵地呢喃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他居然还没告诉你?”李文震惊道,“戚容晟这家伙在搞什么,我以为他一等你恢复就会把之前的事都告诉你呢。”“你知道庄明垚教授吗?”庄明垚,这是庄芜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前后间隔不到两天的时间。“你是庄教授唯一的儿子,”李文有些不忍心看庄芜的反应,“庄教授跟庄夫人逝世前曾把你托付给戚容晟,也就是他们最喜欢的学生,也算是庄教授的关门弟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庄芜摇了摇头。原来是这样。事实上当庄芜真正听到了回答时,他眼中并没有眼泪,相反地,他的眼眶竟有着酸涩的枯竭感,仿佛在听着陌生人的经历。李文小心翼翼地看着庄芜的脸色:“那我,继续了?”庄芜点了点头。李文便继续讲道:“找到你不单单是庄教授和庄夫人的托付,也算是容晟的执念吧。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开始发病,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了他在睡梦中叫一个名字,粥粥。一开始我以为是他的恋人,后来他需要找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是他的师弟。”“虽然现在,已经是恋人关系了吧。”“……我不知道,”庄芜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我算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他对我究竟是真正的喜欢还是因为,执念。”“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他出现在我面前,给了我希望,”庄芜的手指绞得更紧,“我以为,我以为他是我能抓住的星星。”“在我神智受损的那段时间,戚容晟他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温柔体贴的好哥哥,还是,”庄芜抬起眼睛,眼神里的空洞几乎吓到了李文,“与我抱团取暖的病人。”“粥粥,你……”“不要再叫我粥粥了,”庄芜闭上眼睛微微喘了一口气,“这是我最亲近的人给我的昵称,而他们已经不在了。”“庄芜,”李文叹了口气,“我告诉你这些事,不是想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的,你的想法我的想法容晟的想法,都是有各自不同立场的。我认为你有权利知道属于你的过去,也有权利选择是否面对这份过去。”“你选择了面对,我就开诚布公地告诉你,因为接下来你要面对的还有更多困难,无论如何,不管你是庄教授的儿子还是容晟最重要的人,都无可避免地卷入这场斗争里了。”李文揉了揉太阳xue,“庄芜,对于基地,你还能记得多少?”庄芜猛地睁开眼睛:“教授告诉我,记忆是不能强制——”“因为教授不了解那群人有多么丧心病狂,”李文激动地打断他,“还记得我进门的时候跟你提起的药吗?你根本不是失忆,是被药性压制了记忆,这是你身体的习惯性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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