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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曾歌江儿水,再咏花鹿台。 (第2/2页)
少信,难道东厅是摆设?” 文鹤无言。辜叔时的性子,便是知道那些往内阁的信件早被圣人知晓,怕亦不会停手。 两人沉默好一阵。 “圣人毕竟不同于殿下。” 后面的话,纯仁不好再说了。——英王容他,圣人未必。遥执朝攻、结党乱政,则死路自寻了。 正是一番煞风景的官司没个了局,又一阵微风抚过,头顶“咯嚓”一声细响,洒金川扇跌在地上,英王循声慢慢张了眼。 春光融融,青草香混着花香缠绕满身,英王往往左右,仍是这几个人。他揉一揉眉心,向身后内侍道:“世子呢?还没野够?叫来用膳。” 内侍答应一声躬身退下,英王再定定神,打亭子里走下来。 “你们倒乐,还在吃。” 纯仁二人闻言就要起身行礼,英王摆摆手。“你家那几个呢?也还不曾回来?” 兄弟相视而笑,道:“顾不上吃了。只昭儿托人来回过,午膳不用了,留着点心晚上用。” 英王一听便笑了,“到底是澄信那两个斯文。”说时余光不免将纯仁一觑,又揭过,叹气道:“澄信不来倒可惜了。” 文鹤禀道:“蒙殿下惦念,为五弟的第二个犬子今岁秋闱,不好抛下儿子自个儿高乐了。” 英王一听“噗嗤”笑出,笑罢沉吟,末了垂了浓眉道:“到底是大了,咱们也老了。”纯仁两人又要称颂,英王拦住了。“你那弟弟那时候才二十出头,闪着一双眼睛,亲自唱李陵。把人肠子唱断。多少年了?” “十四载。”纯仁恭敬答道。 英王点点头。“你到底多疼惜着他些。” 纯仁怔住,一瞬了然,心一径沉下去,行大礼跪下去,伏地称是。英王搀起来,面上又浮上微笑。他才要转个话头,身后脆生生一声“父王”,皇长孙世子殿下一身锦绣头上扎着网巾,沁着一头汗跑来,脸上通红。 英王瞧见便皱眉,笑道:“成甚么样子!臭气烘烘,你娘知道了必得打你。” 世子并不辩驳,只嘿嘿地笑,拿帕子沾一回汗水。席上人向世子问了礼,世子回了。英王还道:“去吃些东西罢,鹿rou还给你留着些儿,看你恁热,酒就罢了。” 世子连连摆手,“不吃了不吃了,求父王多给儿臣些点心,儿臣拿去同他们一起吃。一会儿还要步射呢!” 英王听得向纯仁一望,纯仁微笑并不开口,英王无奈笑叹:“给你都玩野了,还记得斯文两个字怎么写的不记得?” 世子只嘿嘿地笑,并不答话,英王回身吩咐内侍收拾了几盒点心,随世子去了。人已走远,英王仍儿子离去方向,眸光渺远。 “……孤不是独子。” 话题幽深难测,纯仁心头一凛,英王却接道: “在禁中长大,亲也好、热也罢,毕竟还有两位哥哥。后来有了他,再又之了藩。这孩子不到五岁时摔了一跤,转着圈、伸着手哭,哭来哭去最后只要他的‘大伴’。” “孤那时便觉着酸楚。恁小的年纪,摔疼了能想起、对着撒个娇的不过一个阉/人。”英王背了手,“孤再疼他,这孩子毕竟是世子;便有他母亲,亲自喂养都不能够。孤总怕这孩子孤零零的,直到长大都没个伴儿。……今后我们再去了,谁同他说句知心话。” 纯仁兄弟听了忙跪下,口颂殿下千岁。英王摆手拉起来。 “孤的话多了……做父母的一点痴心,总怕这孩子忒孤僻了,日后日子难过。”英王话到此“噗嗤”一笑,“瞧这样子倒是孤多虑了。他比孤强。” 纯仁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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