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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秀才靠得住,骟猪会上树 (第1/2页)
秀才靠得住,骟猪会上树 三日后,梁溪惠山、凤谷行窝。梁溪书院开山祭酒——常州大儒辜叔时于自家花园设宴招待群儒。 红药窗下,玉液金樽红檀板。拼起的月牙桌当中是一封私函,知州再三恳托,求书院诸公审度其时,英王驾临期间以礼相待,并将本月公开授课延后。 “明日便是公学,是进是退,诸公到底有个决议,学生们才好遵行。”右首青须的忍不住催道。 席上无言,两鬓斑白的大儒主位上捻一阵胡须,再抬头望向左首客人。“张父母言之恳切,令我等惭愧。当日书院修缮,州县出力不少,如今我等岂能令府尊为难。” 左首客人攒眉颔首。 “不过言及趋奉,鄙人如今已是白衣,王也好、侯也好,本无该鄙人赶攒进见。陈太史却是告老之身,若不去……” 主宾位上陈老翰林叹一口气:“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沈石田当日之言,‘谒而求免,乃贱耳。’若果真皇子传召,岂有不见之理。” “……何况学生一点家丑,诸公皆而知之。三小女嫁在长洲,小婿文鹤多年同英王交好。今次皇子东下未必无小婿从中斡旋。如此这般,学生实惭于面对同侪。诸公或进或退,学生绝无意置喙。” 辜叔时肃然摇头,“陈公不必如此。公之节守,江左自有公论。何况,”他沉声道:“我等只因不合于时、躬耕于此,固是旷然无怨,然所谓儒生,若无澄清天下之志,何谈一个‘儒’字。” “圣人尚不羞执鞭,苟利家国,何耻献策于王侯?一味惜名避之,则直一名蠹耳,非儒生本分矣。” 座上年轻些的听得醍醐灌顶、交口称赞,叔时抬手止住了: “虽如此说,三日公学毕竟我梁溪惯例,书院自开张以来从未稍停。衣冠、白丁,人人可往而听之。我梁溪学人襟怀坦荡,岂肯畏时而缄口?” “说得不错。”陈老翰林抚掌道:“皇子在侧,正是达我议论于天听之时,此时缄口是何道理。非但要说,还要破足功夫仔细说!” 青须那人听得大笑,为叔时、陈翰林都筛满了,“受教了!辜公、陈公,受晚生一敬!”说着举杯饮尽,二人也笑随他饮了。 豆蔻侍婢提壶为宾主再满琼浆,身后家妓红唇轻启、按弦清歌。席上宾主尽欢,至晚方散。 次日一早,梁溪书院门扉大敞,里头只闻朗朗书声。左近城中老幼妇孺、市井闲汉,谁不晓得今日是书院三日公学的大日子。 那些人也不分认得字的、不认得字的,三三两两便往书院去。一群孩童扒着窗子听里头人读书,仿佛听人唱歌一般。 将近巳时,世纶堂早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座下有男有女,有穿深衣道袍的,也有穿短褐的,各个屏息静气,唯南面角落传来一股极雍雅的衣香,以前从没闻过,引得人忍不住深深闻嗅。 又过片时,巳时钟声敲过,陈老翰林一身靛色道服、头戴东坡巾踱入堂来。堂内学子行了礼、翰林含笑还礼。 正是殿春,窗外天清气朗,芍药盛开、莺啭燕啼。翰林先讲一篇不负春光勉力向学之语,再便提到心学。 “我看座下各位有衣冠、有学子,却也有不少乡民父老。诸位今日既入得此门,老朽私意揣测,皆是有一番志向的。” “我在这里提一个人,在座各位便不涉其学,怕亦是久闻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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