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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京墨不是他的信仰,却远远高于信仰 (第3/3页)
的。” 黑发里耳尖红红的裴寂落荒而逃。 他走后不过一炷香,京墨独自待在华丽宽敞的屋中便觉太过寂静,放下手中喝过一半的茶盏,在内卧里闲逛了起来。 长长锁链随着她的脚步滑过光滑的地砖,屋里每处的角落荡起叮叮当当的银铃脆响。 京墨刚刚走到通往外屋的隔断花栏,一扇金丝银雀的半人高屏风处,抬腿便觉脖颈处一股坚硬的阻力,制止她继续前行的步伐。 京墨立时被脖颈上的锁链扯得往后退了一退,硬物咯在柔嫩的脖颈皮rou,有点生疼。 她再次忘了身上的锁链赐予她最大最远的行动距离,就是在隔断内卧与外屋的花栏屏风处。 裴寂不想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发现她的存在,所以把她锁在内屋的活动范围内,同时也彻底断绝了她和外人交流的全部可能。 但即便只是一个内屋,比起当初那座狭窄破烂的土房子,无论是生活的环境还是可动的范围,都要远远超过太多了。 裴寂到底还是太过心善柔软,不忍对她狠下心来。 若是心再狠些,要么就该打断她的腿让她连一步也走不了,要么就该为她量身打造一座囚笼,让她只能待在那笼中靠着他的施舍与垂怜苟延残喘。 心地柔善的裴寂任凭再气再恼,也舍不得对她狠心至此,而京墨也知道他天生的性情决定了他做不出太过分的事。 会让她中意的,顺从的,心怜的,也只能是这样的裴寂。 京墨捂着隐隐犯痛的脖子皱皱眉头,便不再尝试往前走,转身回到内屋,走到窗边摆放的贵妃榻揽袖坐下。 她侧身靠着软枕,撑肘抵住下颚,又开始望着窗外的屋檐景色陷入沉思。 刚过一会儿,京墨未曾失去的敏锐嗅觉就闻到屋中多出的味道,一股和她身上相似却又更重一些的松墨香。 京墨心里一动,便知是谁来了,扭头往方才所站的屏风处看去,果然就见一身玄衣黑纱,暗紫花纹的京昼站在原地。 京昼双目沉沉,死死盯着她纤细雪白的脖颈上拇指粗宽的黑色锁链,昭昭怒火从眼底腾腾而起。 京墨才眨了眨眼,下一瞬京昼已是出现在她身前,伸手探上她的脖颈一寸寸摸过,字字恨的咬牙。 “他竟然敢这么对你.......他怎么敢这么对你?我要去杀了他!” 连父亲都不曾拿锁链锁过京墨,就像是锁着一只不听话的狗。 她可是父亲最看重的继承人,最骄傲的作品,原是这天下英雄都要敬重三分的青山楼楼主! 即便是亲手养大的小徒弟乌鸣,都无法全部左右他的心绪,这天底下能让京昼瞬间杀心四起,理智大失的唯京墨一人。 这无关风月,亦无关情爱,只因她是他构成生命的所有一切。 就如乌鸣看待当年把她救下,抚育她长大的师父为最高的信仰。 为了这个信仰,乌鸣能压抑本性,付出所有,只为瞧见师父的一抹笑容舍弃全部也在所不惜。 而对京昼而言,若是紧急当头要他从中抉择是选择明哲保身,还是不顾所有,乌鸣便如同他轻易不敢舍去的性命,至于京墨,他甘愿连自身的性命都不要了,也势要保她无恙。 京墨不是他的信仰,却远远高于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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