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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和盟主吵架……又为何他从盟主房内出来后，书房里间的床上锦被凌乱，幔帐半遮半掩？盟主这番衣着，倒像是……

她心底一凛，不敢再想，便低头回道：“柳楼主说盟主似乎身体不太好，是提前出关的缘故吗？”

“没事。”说话间凌让谨已经整理好衣物，从帘幔后走出来，“提前出关只是不容易清醒，倒是不会怎样，至于咳嗽，我这是旧伤复发罢了。”

凌让谨多年征战，现在虽说除了步繁霜没人能伤得了他，但他又不是一步登天，旧伤累计也不少，尤其是和残荒宗那一战，魔气另算，刀剑伤也没少挨，如今心魔动荡之下还有和梼杌缠斗，直接把他经年累积的旧伤勾起来。

不过旧伤虽然难缠，于他来说倒没什么大不了，往日也有过，吃几服药养一养也就没事。

尹霁心里一团乱，强行定了定心思，上前给凌让谨把脉，果然只是旧伤复发。要是凡人怕就出了事，但是凌让谨半只脚都已经踏入仙界，这点小伤还不算麻烦，她道：“我回去给盟主开药，调理三日就可恢复。”

凌让谨咳了几声，笑道：“多谢。”

尹霁抬眸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凌让谨看出她心思不宁，便笑问道：“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刚才出去的是秋公子？”尹霁低声道，“你们吵架了？”

凌让谨脸色僵了僵，无奈笑道：“是。”

“你性子太好了，对属下也不该太纵容。”尹霁咬了咬唇，“否则……”

“不怪他。”凌让谨道，“是我强人所难。”

尹霁听他语气，心头又是一跳，脱口问道：“盟主对秋公子似乎另眼相待？”

凌让谨看向她：“尹楼主不妨直说？”

尹霁心跳得越来越快：“他……他是不是以下犯上？若是对盟主不敬，我这就去禀告青龙长老！”

说罢她就要往外走，凌让谨却在她身后轻叹一声：“不必，他对我做什么，都是我允许的。”

只这一句话，尹霁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如坠冰窟。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和凌让谨告的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凌让谨的书房。凌让谨即使拒绝了她，但是如果凌让谨没有心上人，那她就总抱有一丝希冀。

但是如果凌让谨喜欢上了谁，那她就当真没有可能了。

她恍恍惚惚走到一片湖边，黯然坐下，盯着湖水许久后，眼泪流了下来。

“我说过。”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这样的暗中倾慕是最没用的。现在的自哀自怨也一样可笑。”

尹霁捂住脸的手一顿，缓缓放下：“你什么意思？”

“你的属下想帮你时所说的主意很不错。”那声音轻声道，“他们亲眼看见你们私会，你刚才又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所以他们之前想对外说的话，也不算撒谎。”

尹霁泪水又流下来：“可、可是——”

那声音轻笑一声：“那秋长天算什么东西？也配染指盟主？你是在帮他。若非你强行按下，你属下们的计谋早就成功了，你也早就和凌让谨在一起了。偏偏你这么考虑他，他却未曾考虑过你。如今你不愿意做这个恶人，我可以替你去告诉你的属下，他们可以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你只要不管就好。到时候命令不是你下的，话不是你说的。传言半真半假，你也是受害者，你是最清白无辜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