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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依然在某天得知陛下将派他到朔方镇守。这件事如今想来再简单不过,无非是左相想要更好地揽权、所以把他这个碍事的存在支开。可当时他还太过年轻,这种被流放的憋屈感让他怒不可遏,甚至在刚到朔方时便忍不住想上奏疏,请求陛下让他回煜都。最后还是幕僚阻止了他。“宋相专横,殿下如今势单力薄,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避其锋芒,此乃福而非祸。”顿了顿又道,“再者,您的性子还不够沉稳,若不磨一磨,日后恐生祸患。”像被人兜头泼了瓢冷水,他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弱小。“臣妾知道一点,是您十几岁的事儿吧?太上皇派您去朔方历练,前后一共两年。”叶薇一壁回忆一壁道,“所以,您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冰雕?”“恩。”他微笑,“朕找了朔方最好的匠人,跟着他从最基础的学起,两年来没有一天断过。”幕僚说他需要磨练性子,他便听了他的建议。冰雕是件极需耐心和细致的手艺,要在剔透的冰块上刻出花纹,非得十二万分认真才行。不得不说,他给自己选的这个方式比旁人练字磨性子要狠毒多了。朔方城本就是天寒地冻,可他的冬日却比旁人更加漫长。一年四季无论何时,他每天总要挑个时间坐到冰室内,握着工具全神贯注地钻研。一夜之间,养尊处优的皇子变成坚韧的苦行僧,而那晶莹的冰块便是他要参悟的真理。凿子落到冰块上,切割下大大小小的冰渣碎片,而他的思绪也越来越清晰,汹涌的热血再不能cao纵他的行为。当他能完整地凿出一条长龙时,终于想出了回到煜都的办法。“原来如此。”叶薇道,“不过臣妾先前说的也是真的,最近西北的战事这么忙,您还来做这个真的不会耽误正事儿么?”他淡淡道:“朕习惯了一边做冰雕一边思考,不会耽误。”叶薇蹙了蹙眉,作恍然大悟状,“这么说,您并不是专程为臣妾做的冰雕,您只是顺便而已。”他没想到她竟想到那里去了,“这叫什么话?朕确实是专程为你做的。”见女子一脸不信,“不然你去问问,阖宫上下朕还送过谁这个?就你收过朕的大礼,居然还嫌弃。”“臣妾哪敢嫌弃啊,臣妾是想跟陛下再讨个恩典。”她挽住他的手,“等您有空了,也教教臣妾这个好不好?我觉得很有趣呐。”“你可别想得那么轻松。煜都比朔方暖和,哪怕是寒冬腊月也不可能在室外做冰雕,你要学就得跟着朕去冰室里。那里面可是真的冷,看你这纤纤弱弱的,恐怕进去几天就会被冻坏了。”“您别小瞧人,臣妾才没那么不中用!”她不服气,“不然您试试?”他瞅她半晌,终于道:“好吧,你想学也不是不可以,先答应朕个条件。”“什么条件?”“叫声师父来听听。”他的手指还落在冰灯上,黑眸却闪烁着戏谑,直勾勾地看着她。叶薇很早以前就觉得皇帝长得很好看,和谢道长完全不同的感觉,却是一样的风姿夺目。可是此刻她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庞,却想起了芳草萋萋的青云观后山,谢飞卿握着根竹笛朝她轻笑,“想跟我学吹笛子?那先叫声师父来听听。”……这些男人,都对当别人师父有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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