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丁零当啷(h) (第1/4页)
岑典和叶大霖的房间不止是一个单间,而是一个什么都有的小套间。 一开门左手边是岑典的大衣帽间,不小,两排大衣柜,一个三面镜的梳妆台。 梳妆台边累着两叠半人高的书。 花花绿绿,中外小说、传记,应有尽有,类型丰富,全是岑典亲自淘来的,仓库里头还有些不常看的,没放出来,否则不止两叠,而是很多。 书们摆得整齐不留缝隙,她觉得这些墨味闻起来圣洁,得摆齐整。 这也是岑典不爱让叶大霖进衣帽间的原因。 她有时在这看书,不愿让人打扰—— 准确说是不愿让某些人打扰,叶大霖不行,敏姨行; 叶大霖想进来求欢不行,想来借本书看行。 可惜他没来借过,所以他很少来这。 衣帽间是长廊型,走到快尽头才是梳妆台,梳妆台下的凳子特别,岑典不爱普通椅子,叫叶大霖买了一架钢琴,拿了钢琴的琴椅当梳妆台下的凳子,可怜弹钢琴只能站着弹。 “单买个琴椅不就好了?”在琴行付钱的时候,叶大霖闷闷不乐。 “不行,”岑典挽起他付钱的手,再往柜台前伸伸,“我要全套,我总是为了漂亮图案的袋子而买一双鞋,买书从来都是上下册与全套都买,我有想要的东西,就是要它的全部,而不是某一个部分。” “你这是为一碟醋包顿饺子。”叶大霖埋怨一句,把钱付了。 岑典爱坐在琴椅上梳妆,面前就是三面大镜子,背后小门通着卧房,由一帘玉珠帘虚拦着,珠帘清脆,滋啦撞在一起时如钢琴的琴音。 通往卧房除了这,门口的右手边也能到达,只不过岑典爱往这进出主卧房间,而叶大霖喜欢往右手边——不单是岑典不爱让他来这,他也不愿意踏足这。 一是嫌麻烦,二是嫌岑典麻烦。 可惜没了眼福,女子懒起画蛾眉,对镜梳妆时,是最美的时候。 不仅有妆容渐渐丰富的眼花缭乱,还有为妆容添色的可爱女子小心思。 画眉时眉头淡一些,小拇指头就翘高一点,若是指头往下压了,那么眉尾一定楚楚可怜。 隐隐看去,主卧婚房的装饰很喜气,红布帘挂在天花板上,也透过珠帘照在镜子里,也透过背后的珠帘打在岑典的头发上。 但是衣帽间里什么也没布置,照旧如常,不像主卧里头喜庆。 是岑典不让,昨天敏姨都提着红布红纸红壁画来了,岑典把她赶出去。 这里算是她的私密,旁的别踏足,也别轻易改变。 她是有点坚持在身上的,不似外界传的随便。 谣言还说五五已有了七八个私生子,谣言不可信。 他明明还是个雏。 新婚之夜,岑典穿着淡橘苏绣浴袍,正坐在琴椅上梳妆,拎着一抹脑后的长发,静静梳顺。 头发刚浸过水,乌黑似铁,木梳缓缓梳上去,像是走了滑梯。 绸制浴袍的腰间地方沾了水,贴在肌肤,曲线绰约。 烛火下,身姿隐隐若显。 没见着脸,单一个背影,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一举一动,倾国倾城。 叶大霖今天学了乖,虽还是喝醉,但回来得早。 司仪说送入洞房,他只与来宾喝上两壶,就回到了房间,接着在大床上仰天沉睡。 大床正对着梳妆台,就隔着一帘小珠帘,不隔音,只微微挡眼。 不省人事,鼾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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