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快穿_浪荡无情的母亲二十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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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荡无情的母亲二十二 (第8/10页)



    “可是,现在,不行。”她缓慢地摇头,好像她真的是郁小小,是这个世界生下郁楠楠的郁小小,是要在这个世界永远活下去的郁小小,“我对婚姻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与设想,我对于婚姻有着深埋于理性的恐惧,婚姻本身侵蚀着作为一个人的权利与未来。”

    “我不可能结婚的,寸守。”她摇着头,泪水从眼角流下。她忽然感受到一股深沉的悲伤,一股眼睁睁看着所在乎的东西渐行渐远的悲伤。

    他本该感到高兴,为郁小小不是因为他本身而抗拒的高兴。为她流下的眼泪而高兴,但是寸守望着她,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阻隔在他们之间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人决定为之奋斗一生的理想的冲突,是一个人根植于此的土壤的不兼容,是最根本的不能剜去的部分。

    剜去那一部分,郁小小不是郁小小。

    剜去那一部分,寸守将不再是寸守。

    于是他们的人生只能在这一瞬短暂交集,而后渐行渐远。

    “没事。没事。”他低声说着,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他没有哄过女孩子,他该感到生疏。可是在她面前,他好像天然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他把她抱在怀里,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她。

    他走的那天是大晴天,郁小小来送他。她送了寸守一条围巾,驼绒的,棕褐色。他裹上像一头熊。郁小小就笑,他就笑着低头看她。

    登机的时候,他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她的眼里积蓄起泪水来。郁小小从不知道自己这么爱哭。他的大手捧着她的脸,擦去脸颊上的泪痕,“别哭。”他轻声道。

    于是她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看着他渐行渐远。看着天边那只剩一点的痕迹。

    在那云边的飞机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不知道是她的谁的人。

    飞机不会停,人也不可能在一起。

    出了机场,拎着行李箱的人骤然倒地。

    “医生!医生!这儿有人晕倒了!”

    两块蓝色发光的碎片手拉着手在虚空中玩耍,时而合体,时而融合,像是千万片碎片镜子散落人间,机缘巧合分外幸运之下,遇到了最为合适的那一块。

    但我要走啦,那块蓝镜子道。你要去哪儿?另一块问道。

    但是它没有回答,只是渐渐飘远。

    “不要!”郁小小猛得坐起身,一股强烈的心悸将她从睡梦中唤醒。莫名的悲伤的情绪铺天盖地袭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眼泪已经唰得涌出来,在棉白色的麻布上滴出深色的暗影。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她抓着自己的胸口惶恐地问着,她问天问地,问空气问影子,她什么回复也得不到。

    郁小小跌跌撞撞走出门去,她一径跑下楼,夜里总是冷的,便是夏天也一样。然而郁小小注意不到这些,她跑出几步,忽然感觉天地茫茫之大,素日熟悉的事物仿佛变了个样子,张牙舞爪像是暗夜催生的怪物。

    一抹柔软牵上来,“mama,你怎么了?”

    是郁楠楠跟了上来,他担忧地望着她,半长发还散在身后,他的脸上是压出来的红印子,穿着单薄的睡衣,手里却拿着一件大衣。

    “mama,夜里冷,你披上吧。”

    然而那单纯的关心也像是暗夜化成的怪物,郁小小猛得甩开他的手,郁楠楠跌在地上,他低下头看看擦出的手上的血丝,还是抬起头道:“mama,穿上衣服吧。”

    他的脸在月光下仿佛诱人的精魅,装作小孩子的样子来蛊惑人心。等待放下警惕后将人吃得一干二净。

    郁小小忽然笑起来,她盯着郁楠楠的脸,笑起来。

    这是男主啊,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他啊。说到底,我算什么东西呢?

    无边无际的恶意在暗夜悄然滋生,情绪催动着她,郁小小昂起头,月亮在树梢上挂着,下面铺着一堆堆的茂密的叶子,像是怕它掉下来摔碎。然而月亮只是弯着钩,挂在天幕上,谁也不理。

    宇宙里有微云,有星球,有黑洞,有粒子,然而郁小小透过黑夜,只能望见无望的黑,那黑把天幕遮住,把无尽的未来遮住,就好像舞台上的幕布,只限制人在一个框框里,做戏给人看。

    夜里的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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