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阴影五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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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怕我叫爸妈？”

    是的，我不怕，你怕。mama说不定还觉得欣慰。

    她真的拿这个赖皮没办法。

    这真是郁深吗？有缜密的思维，高于常人的智商，冷静与理智，还有不要身段的磨缠。郁小小打了个寒颤。

    不能退，一步退，步步退。她今天就不该找他聊，虽说他迟早会意识到，能拖一天是一天啊。

    “你忍心让jiejie难以入眠吗？”

    “习惯就好。”

    你还想习惯？

    “睡不好觉身体会难受会生病。”

    “我来照顾jiejie。”

    “你不达成目的不走了是吗？”她冷声道。

    郁深眨巴眼看她。

    你知不知道你是很清冷的面相，这么做太违和了。

    “你到底为什么做这些？”

    “我要和jiejie一起睡。”

    “我知道你听得懂。”

    房间里一片静默，静默到郁小小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捅破这层窗户纸，聪明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逃避不被假象迷惑。就算她不问，郁深自己也清楚，还是会按照他的步调去做。

    “jiejie，为什么我不可以？”他轻声问。

    你当然不可以，不论是你的身份还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总有人排在你前面。去掉父母也不会是你。

    她沉默着。

    “jiejie，我真的不可以吗？”

    沉默蔓延着，和昏亮灯光外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反而笑起来，“jiejie，我觉得我可以。”

    郁小小本可以不顾及父母，如果她只生活三年的话，但她要生存27年，几乎算是第二段人生，未免有些束手束脚。郁深却是有恃无恐，他只管自己想要的。

    郁小小躲不开，郁深作为弟弟的身份让他在这个家里无往不利，郁妈都开心于两个人和好，不顾郁小小的反对同意了郁深想和jiejie一起住的请求。虽然只有每周末回家那几天，但那也足够郁小小难受了。

    “郁深，你该回自己屋里去住。”郁小小看着铺床的郁深。

    “你再这样，以后周末我不会再回来。”

    郁深手顿了下。

    “jiejie，和我一起你这么难受吗？”郁深走过来，他已经快到她胸口了。

    “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郁小小是真不明白，她对他远没有对父母好，父母对他也远比自己对他好，正常来说不都该和父母感情深吗？他为什么这么渴求一个疏远他厌恶他的jiejie？

    “jiejie，我们是血脉如此相近，我们才是最相似的，你为什么那么排斥我？”

    你不知道吗？

    “jiejie总觉得我抢了父母的爱，那也不是我所愿。父母少给你的，我愿意加倍还给你。你为什么可以因为父母而爱我，却不肯因为我而爱我？”

    “你先是弟弟，才是郁深。”是弟弟，就永远越不过父母。

    “我本以为，你看清之后能够看得到我。我没想到，你连最后一丝情谊也要斩断。伤你者，非我。你愿意给伤害你的人机会，却不愿意给我！”

    “你没有伤害我！抢父母关注的人是谁，故意引走注意的人是谁？我不说不代表我是傻子！”

    “我提前帮你看清有什么错！”郁深吼。

    郁小小忽然冷静下来，“不管你用什么借口，伤害我的事你已经做过。”为获得我的关注，就可以肆意运用手段让我伤心吗？这样的关注，谁爱要谁要。

    郁深哭了。

    “jiejie……jiejie……”他来抱她，泪痕点点，可怜可爱。郁小小把他推远，他锲而不舍缠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呢喃道，不肯放开。

    哪里有为什么，她还想问为什么身边都是狼崽子。难道是触手可及的爱太多，所以才对得不到的念念不忘？父母都太过爱他，生活也顺遂，只有jiejie从不假辞色，所以他便追逐jiejie的目光，又放不下架子，便设下手段要人主动跳进翁里来。

    如今不过是发现设想败漏，结果和预期的偏离，所以才慌张了罢。

    便连那泪痕，又有几分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