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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舍得从被子中探出一只手，然后把手机拿到了面前。

出人意料的，是一条只有五秒的语音。

手指点上去，他慵懒疲倦的声音像是开了扩音器，溢在她的耳边，瞬间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

姜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汹涌澎湃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很虔诚的凑近了手机听筒，声音软软甜甜，像是染了蜜。

“嗯，阿言，晚安。”

付审言靠在沙发上上下两眼皮打着架，却还是强行撑着，手机在手心震动，有些酥麻，他点开看到是中国/动发来的垃圾短信时皱起了眉。

不久后，手机又震动起来。

异常懒洋洋的抬起眼皮，这次是姜茶。

一条语音，他手指习惯性的点了上去，她小小的声音完美混在乱糟糟的环境中，以至于他一个字都没听清。

付审言踢了踢一旁坐着的非主流少年，问道：“耳机有没有。”

尤琛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似的从兜里掏出了耳机，付审言睡眠质量不好，可这人偏偏有着少爷病，睡不好就臭着张脸，还伴有严重的神经性头痛，说实话要不是小时候的这些经历他也未必能成这样。

可要是没有这些经历，付审言也就不是现在的他，所以生活真的很难用对错好坏形容，这都是命中注定。

付审言接过耳机，戴上耳机然后把音量调大最大，眯着眼靠在沙发上按了那条语音。

姜茶音质偏甜，刻意软下来时像是侵染的珍珠，付审言躁动的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困意渐渐袭来，他倒在沙发上睡的昏沉。

次日，祝空冕特意一大早就上门堵人，口口声声说是有贵客邀约，虽然姜茶并没有把他口中的贵客看在眼里，却还是习惯性的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

姜茶有些昏昏欲睡，脑袋一点点的，时不时的磕到车窗上，发出一阵阵的声响，她却始终没有抬头。

昨天晚上因为付审言的讯息，她很没出息的失眠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直到五六点才开始有了朦胧的睡意，但也就两个小时就又被拽了起来。

汽车最后停在一家很隐蔽的会所，她抬了抬眼，看到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勒烟斋”，很豪气的名字，虽然意味有些模糊不明。

姜茶心中了然，这地方她也是来过一次的，听过的次数更是多到耳朵可以磨出茧子，这是娱乐圈人士最爱来的地方之一，足够隐蔽，足够安全，也足够高端。

祝空冕推开车门下车，姜茶却还是坐在车里从开着窗的缝隙里看着那几个字兀自愣神，思绪万千。

屈起手指使劲的在玻璃上敲了敲，姜茶看了他一眼，然后眼前的玻璃渐渐上移，遮住她倨傲的双眼。

姜茶推开门，外面的雪还没有彻底融化，风一吹格外的凉，紧了紧衣服，姜茶跟着祝空冕走了进去。

门外有人检查，祝空冕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本来冷着脸的小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笑意盈盈的放两人进去。

不同于普通会所的富丽堂皇，勒烟斋装潢格外的清新，低调奢华，乍一看有些不起眼的物件，却处处透着细节。

两人乘着电梯来到了三楼，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名为碧水源的包间前。

姜茶无精打采，低气压的跟在祝空冕的身后，她向来不喜欢应酬，他也是知道的，可这次却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