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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十步,才拐过山弯,却忽觉驴与平日有异,安静愣怔至极。 含酒唤驴一声,轻轻鞭策,驴又复行九步。忽然七窍流血,嘶叫哀鸣,然后霎时浑身喷血,驴身迸裂,rou块血液四溅,脖颈,头颅,四肢,身躯,竟在含酒身下整整齐齐碎成八段,铺了一地。 ... “师傅神机妙算。若那人是个凡人,想必此时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断断不敢追来。而如若那人也是灵域中人,此时应当也被血迹沾染,血中蛊毒受激引发作,蚕食灵力,一时半会儿想要追上来也是不能够了。” 老者点点头,望向前方:“想必就是那间宅邸了。” 两人穿过一片茂林,来到一座山中木屋前。木屋被密林环抱,只通一条小径,一些雪水融化,蓄在深深浅浅的车辙与马蹄印中,可见不久之前有车马走过。 青年上前,轻叩院门。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听木门开合之声,一人踏雪上前,于门口小心问道:“来者何人?” 老者道:“拙医受人之托,特来察看小小姐病情。” 闻言,那人顿了顿:“可是西山郁医仙?” 老者慈笑道:“呵呵,正是。只是这医仙二字可不敢当。” “先生可是同我家派去的仆人一道来的?” 老者顿了顿:“哦,原是一道启程的,只是昨夜风雪大作,我等几人被困一处小庙之中。到了夜半,我心下始终不安,担忧小jiejie安危,便令家仆好生歇息,自己携小徒先行出发,日夜兼程又赶了一夜一天,方才抵达。” 又道:“他连跑几天几夜去请我,应当十分疲惫,此刻虽不知行到何处,但几日之内也该到了。” 那人于是开门相迎,笑道:“劳烦先生特地赶来,快快请进。” 老者瞥了眼那家仆腰间佩刀,面色如常随他一道向里走去。 “我们听这乡里人口耳相传,原以为医仙是位女子,方才不敢相认,先生莫要怪罪。”家仆边走边陪笑道:“我家小主人这怪病,还得指望您了。” 老者点头道:“拙医自当尽心竭力。” 三人进到房里,之间房间昏暗,房内家仆十余人个个屏息,肃穆而立。内室帷帐中卧着一位小主人,不时发出咳喘之声。床边坐着一位夫人,虽未盛装但珠饰不凡。 “快请先生过来。”夫人垂泪道:“先生!我这孩儿自生了这怪病已有月余,这十里八乡的郎中看了个遍竟都无计可施,求先生一定救救孩子!” 老者上前,将病情一一过问,于是伸手揭开帷帐。 只间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躺卧在床,半张脸上蔓延着黑斑,揭开衣物,竟见黑斑蔓延了大半个身子。老者探手把脉,静思半晌。 “先生..如何?”夫人焦心道。 老者捋了捋胡须:“夫人何故骗我,说这孩子是位小姐?” 夫人登时有些眼神散乱,但仍故作镇定解释道:“倒也未曾想要欺瞒先生,想必是我们遣去的家奴一时着急,说错了。先生莫怪。” “好吧,也无妨。”老者目光稍露一点寒光,唇角却隐隐上扬,向徒儿道:“拿我药箱来。” 徒儿应声取药箱,上前道:“是,师父。” 夫人忙问:“先生可有药能医这怪病?” 老者笑道:“有!” 话音刚落便从药箱中取出一柄匕首,一瞬之间划过夫人咽喉,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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