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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个。老鸨还没说完就被贵公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不就是钱吗?我出一百两,把他给我,现在。” 那几个本来在虐打谢语冰的人这时候都瑟缩着往后,不想被这公子盯上。他笑起来,“还真是什么人都可以cao你了。”话到尽头,他拔了系在腰上的短刀,刀风一动,屏风上已经溅满了血液,几个人头骨碌碌落下来,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 他蹲下,动作轻轻地将谢语冰翻了个面,谢语冰此时眼神涣散,似乎全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能像具尸体一样躺在血泊里。他抬了眼睛,那侍从便自马车上取了锦衾,他抖落开如花的锦绸,将他裸露的身子盖好。做完这一切后,他伸手捏了捏谢语冰的脸颊,那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一块好rou,“明明是少爷我养的人,怎么现在看着和别家的畜生也没什么区别呢?” 堂里的人见了那人头点地,早就乱成一锅粥,都想从这个风月楼销金窟赶紧离开,但那些侍从都守着门,其中领头的那个已经往桌上丢下了一袋钱,里面装满了银两。 “大夫呢?”他侧过脸,问了一句,一个少年侍从俯下身子与他耳语了两句。他叹了口气,笑着同那少年说道:“阿平,你看他这荒唐样子。”那少年却不敢抬眼往那个人身上看一眼,只是守在自己的主人面前。 “背了我来当贱货,真是混账。”贵公子突然拧了眉毛,眉宇之间都是怒色,抬手便对着他的脸扇去,留下一个红肿的巴掌印。然后他又自顾自地喃喃着:这肚子有几个月了,边说着边挺身抱起谢语冰往马车上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没抬足迈过那门槛,后知后觉地回过头来,黑清清的眼睛里一派天真,勾起唇角轻轻地说“再见啦。” 侍立一旁的刀终于出鞘。 他拿了白玉杯喂了两滴水在谢语冰的嘴唇上,谢语冰好像因此回了神,费尽力气才睁开眼睛看见柳行川那张漂亮的脸。他发边的珠子垂到自己脸上,凉凉的,痒痒的,好像提醒着他还在人世。大夫上车摆弄着他的身子,又是施针又是点xue,抬着他两条腿让他把那个死胎送出去。他迷迷糊糊地想,柳行川的马车上总是爱铺一层厚厚的织锦毛毯,这下一定全被自己的血弄脏了。大夫在做事的时候,柳行川坐在一边,并不干预,也不出声,手里百无聊赖地摩挲着那短刀的刀柄,他甚至没有背大刀来,也不想让人知道他出身霸刀山庄。他的情郎被人卖到妓院里,无论怎么说都是一桩丑事,他也没有让人把自己妻子的屄看尽的癖好。 不知过了多久,谢语冰以为就睁眼该是一双新的爹娘在跟前了,然后他感觉到柳行川将他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不紧不慢地拍着他的后背。 “醒了?” 谢语冰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哑得发不出声。 “别说了,快回柳家了。”柳行川脸色一沉,又过了一会儿,他又才缓缓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后别做这样的蠢事了。”说到最后,他面上又露出几分嘲讽的神色。谢语冰知道他还在生气,可是他已经没有讨好他的手段了,他下面像撕裂了一样疼,他的嘴角刚刚被揍出血,连张开口说话都做不到。所以他只是躺在他怀里,盯着他腰边的那把刀,上面和他一样沾了很多血气,柳行川虽然洁癖,唯独对宝刀染血不那么讲究。 他感觉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噩梦,嗅着柳行川胸口好闻的薰香味道,一滴泪珠顺着他的脸流到柳行川的胸口上,濡湿了几寸肌肤。 谢语冰回来将息了一个月,终于出了他的院子。请来的大夫日日都来问他,柳行川本人却从来没来过,谢语冰望着四方的天,沿着长长的回廊,四周的仆人见了他只低头敛声,偶尔有胆大的才敢招呼他一声谢公子。 他跨过院门槛,停在寝阁门前,扇门半掩着,正对着第一道屏风,跪下去叩了个头,开口道:“我来向郎君请罪。” 阁内静悄悄的,只听得茶盏扣在桌上的声音。 细烟袅袅,中途还有婢子越过他往薰炉中添了几粒暖香丸,馥郁的异香绕着屋内,极为芬芳。谢语冰已跪了三个时辰了,开始还是直挺挺的,到后来双手撑在地上,膝盖以下几乎都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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