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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3/3页)
的双膝跪地,这一举动便是琳琅都吓了一跳,更别说是空,他听着室内的动静都能知道达达利亚必是做了什么才能让这位大统领如此大惊失色…… 而他递出去的东西,本平平无奇只是一枚方菱形色泽澄澈的明黄石珀,可识货者却晓得此物不凡!只因此物乃组成传国玉玺的一件【信物】之一。 传国玉玺,乃玉玺本身与雕刻在上的玉貔貅口中一方石珀共同组成。二者组成之下天命与千岩两军可为其主所用。但单独玉玺印鉴之下任何旨意都能号令上至一品大员下至平民百姓,而玉貔貅口中叼着的石珀则形同兵符,能一次调动大致以万计的千岩或天命军士兵…… 大统领呼吸一滞。他万不会想到钟离会把这样一件传世之瑰宝给到身旁盛宠在身的皇贵妃身上。他颤抖的双手接过这枚印信……本来,解禁大皇子只要陛下一句简简单单的下令便好,这件事等钟离醒了再吩咐也不迟…… 可这位皇贵妃却如此执拗,一定要当即下令解除封禁。 “大统领,趁此刻朝会还未开始,请去放了大殿下罢……” 毕竟,若是待到朝会之上魈依然没有出现于朝堂中,那御史台必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陛下的言行。人言可畏,达达利亚见不得钟离再一次因这些事情被人诟病。 天命军大统领接过印信后立马动身亲往东宫,而交代完一切的达达利亚,则浑身像是脱了力一般欲跌倒在原地。 空尽管视野不清,却还是感知过整间屋子的,他与琳琅一前一后的扶住达达利亚时,伸手一摸,只感到他此刻后背都是虚汗。 “娘娘这又是何必……”他遣退了琳琅,无奈叹到。 达达利亚只是靠在床头,冗自笑笑:“你不懂,并不是为了先生的夙求。陛下无论是什么原因禁足大殿下结果都是自损八百。大殿下此次平定北境有功,这个节骨眼上又被陛下盛怒牵连而降罪,那些御史台会如何说陛下?” 空明了,达达利亚所作所为从始至终都是以皇帝的利益做优先考量。 只是,他叹了口气:“我也只知道魈他……他对皇帝是有怨言的,他的性子容易多想,我也……我也只是不希望禁足加重了他与皇帝的嫌隙。” 空有些过意不去,遂这般解释,但达达利亚却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在乎他与陛下的纠葛,我只知道在这座宫闱里做任何事情都会引来无数风暴,陛下如此做会有多少御史口诛笔伐?民间又会怎么说呢?” 空没有想到过这些,他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远见。从未身居高位又怎能体味这其中寒苦,可达达利亚不同,他本以为自己只是和钟离相亲相爱的在这座宫中互相依偎……谁也不曾招惹,也从不害人…… 可却还是遭受无妄之灾。 他摸了摸肚子,那处瘪瘪的,什么也没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空默默不言了许久,他的内心实则充满了震撼与叹息。这个比自己还小一点的青年实则体质并不强劲,作为医者这些号一号脉都是能摸到的,可尽管如此,他心里仿佛是有一股不服输也不服软的冲劲儿。而这力量的势头巨大——就犹如野兽一般,警觉敏锐无比不说,还总能快速的察觉到事物的切入点精准突破与解决。 这种性情就像故事里常见到的骁勇善战的将军一般,只是这层【冲劲儿】实则是他的最后的底线!少年本也只是个性子开朗随和,怀柔善良的大男孩罢了。 空哑口无言的是达达利亚此刻为了所有人筹谋着想,却独独落下了自己。他甚至可以接受达达利亚因失去孩子而流泪哭泣……可现在却看他眉间愁容不散,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还在这里和他将这前朝利害关系一一说明…… 此时此刻,竟还在替皇帝心疼。 一阵叹息后,空说:“陛下想必不会在乎朝臣与百姓所言,小人想,陛下在乎的……兴许是娘娘的感受。” 达达利亚一愣。 “我的感受?” 说着,空抚了抚他盖着棉被下的肚子,他的动作很轻柔,那双常年救济患者,施针捣药的手实则并不白皙滑嫩,带着些许指腹的厚茧,却依然是温柔的。 “娘娘,若是心里难受,哭一哭也是好的。” 可闻者却是摇摇头。 “哭?我是不会哭的,陛下肯定很难过,这种时候我再哭不是给他徒增伤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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