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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说的都对，怎么，公主还不动手杀了我，杀了我就大仇得报了。”

“不不不，留着你这条狗命还有用。”

李世民站在公主府的门口踌躇了半响，举起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反反复复却扣不下近在眼前的门环。这种近情情怯的感觉让他备受煎熬，明明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可以痛下杀手，为什么面对沐儿时他的心就像坠入无底的深渊，无依无凭。总要面对的，李世民再一次握紧拳头叩响了门环，门很快打开了，他迈步走了进去。

阵阵的夜风吹过，石板路旁的风灯每每几近扑灭，风过之后又顽强的重新燃起；先前留下的浓厚血迹要干未干的，一脚踩上去粘在鞋底上，走路时发出“啪嗒，啪嗒”地声响。这里的血腥味比之战场上要淡的多，却让李世民皱了眉头，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在这种场面下与林蔚然相见。

面前的人有多久没见了，一年还是两年，为何如此陌生，或许她从没有真正地认清过他吧！林蔚然抽出匕首，回身扎向了长孙无忌，锋利的匕首穿过他的肩膀，透骨而出钉在了木架上。

“啊！”长孙无忌一声惨叫。

“沐儿！放了无忌吧，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与他无关。”

“你倒是对你的部下有情有义。”林蔚然望了望窗外的月亮，叹道：“这个时候，娘应该见到大哥和三哥了吧！”

李世民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又睁开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明令天下，不再追究东宫和齐王府的人。”

“你想保全元吉的遗腹子。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留下来。”

“为什么要我留下来……”

“不为什么！”李世民大声地打断了林蔚然：“想我下这教令就留下来。”

“好，我答应你。”

三个月后。

林蔚然撸起袖子，挽起裤脚，赤着脚探了探太液池的水温，冰凉的触感让她迅速收回了脚。她在岸边跺了跺，又再一次把脚伸进了池水里。秋日的池水刺骨的冰冷，她一边呲着牙，一边猫着腰向前蹚，脚下的淤泥腻腻滑滑的，令她有些走不稳。越往深水去，鱼儿就越多，偶有几条撞到她的腿上又迅速游开，她试着抓了几次都没有抓到，但她没有灰心，耐心地寻找着机会。终于有一条大鱼缓缓向她游来，她屏住呼吸，张开双手一猛子扎向了水里紧紧抓住了大鱼。鱼儿活蹦乱跳硕大肥美，摆动着尾巴极力想摆脱束缚，它越是挣扎，林蔚然越是紧紧抓住不放，搏斗间也没注意池底的淤泥，脚下一滑倾倒着栽入水中，手中的鱼儿也趁机逃脱。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路过的宫人看到这一幕，急忙大声喊了起来，很快太液池边围满了人。

☆、心魔

凌烟阁。

“咳，咳，咳！”

林蔚然被人从太液池中抬出来就立即送回凌烟阁了，但冰冷的池水还是使她着了凉。她换好衣服，披着头发，裹着棉被，坐在炭火旁，不住地搓着手想让身体暖和起来。

“公主是金玉之身怎可因为一条鱼如此涉险！”长孙无垢一边埋怨着林蔚然，一边把亲手熬好的姜茶放入她的手中。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