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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风和日丽,李承泽趁着太阳还不大就带着谢必安出了门,这才真正的有种身处于澹州,已经远离庆帝的感觉。 一出门,就远远看着了一群小孩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被围在中间的孩子粉雕玉琢的,像一个小小的狐狸,正在兴高采烈的给周围的孩子们讲故事。 远远看着,很像自己的一位故人。 李承泽沉默了一瞬,眯着眼后退几步瞧了瞧隔壁的牌匾。 没看见,正门不在这边。 “谢必安,隔壁是谁家?” “是伯爵府。” 怕李承泽不知道,谢必安又说道:“司南伯爵的母亲居住在澹州,现在的伯爵府中只有老夫人在。” “听说,伯爵在这里养了一个私生子,名叫范闲。” 李承泽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神色淡淡,李承泽在心里反驳谢必安,那哪是伯爵大人的私生子,明明是自己的亲弟弟,庆帝喜欢的第二块磨刀石。 李承泽又止不住的开始想庆帝的意图。 可是又想着上辈子庆帝拿他们二人当太子磨刀石,结果太子自焚的事儿,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最后让三弟捡了便宜,倒也是一桩乐事。 谢必安奇怪的看了眼自家莫名笑得开心的殿下,默不作声的守在身边。 对于范闲,李承泽是种怎样的心情呢。 上一世只有相杀,没有相爱。 李承泽爱着范闲身上的自由,爱着诗仙一般的洒脱。那是一种不属于京城的风,偶然间的闯入让李承泽看到了光亮。 李承泽直到最后都觉得,甄宝玉和贾宝玉是最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二人。 李承泽爱着他的文采,爱着他的性格,爱他独特的灵魂。 可是在坟前的五年,李承泽突然看清了。 爱与不爱没有区别,因为李承泽总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留,爱不是他的全部,也没有人可以占据他爱的全部。 五年,李承泽就那么蹲在墓碑上,看着隔三差五找他的范闲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像开始的自己,那双曾经单纯肆意的眼睛逐渐被疲惫与压抑所占据。 京城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没有人可以在这场权利的纷争中全身而退。 赖御史不可以,长公主不可以,就连斗的你死我活的二皇子与太子也不可以。 李承泽又想着,万一连范闲也分化为了坤泽,那该有多好。 毕竟这样下来,庆帝的计划就都落空了,那只会使李承泽感到幸灾乐祸,然后在暗中看庆帝的笑话。 “谢必安,你有什么办法控制一个人的分化吗?” 谢必安无语的看着突然疯魔的二殿下,“殿下,那怎么可能!” “好吧。” 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谢必安近来已经学会了暗中吐槽二殿下不被发现。 李承泽难得有兴致的溜达着逛完了澹州附近,又兴致勃勃的选购了一批书籍,开始找关于坤泽与乾元的其他内容,想要给自己亲爱的父皇找点小绊子。 只留下谢必安一个人在院子里对着那些葡萄藤苦恼。 突然想到了什么,准备看书的二皇子顿了一下,大声的朝外面喊着:“谢必安,别把我葡萄养死了!” 谢必安被惊的手一抖,葡萄的根就那样在他眼前断成了两截。 …… 沉默。 平静的换了第二颗葡萄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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