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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240 (第4/5页)
br> 声响如鼓,擂动人心。 林哲庸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走到门口,却不敢直接开门,而是贴着门缝警觉地问:“谁?” 外面的人沉默良久,才晕乎乎地回答道:“是我回来了啊,快点儿开门。” 听到是林素素混沌的声音,林哲庸这才关了反锁,慌里慌张地开了门。 林素素本来靠在门上擂拳,门一开就没了支撑,于是浑身酒气地倒向林哲庸。 像小时候一样,林哲庸下意识地伸手去接meimei———但这次没接到,反倒被林素素带着一起倒在地上。 235. 林素素劲瘦矫健,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肌rou密度大,rou体自然也沉重,哪里是林哲庸接得住的。 这下好了,林素素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胸脯丰隆,顶着自己,或许还有别的也在顶,但林哲庸来不及分清就已经满头大汗。 因为自那次事情以来,两人都不曾如此贴近过,最多也就是扯扯袖子牵牵手,现在忽然之间毫无间隙,林哲庸不由得方寸大乱。 他刚想伸手推开快要醉死的林素素,好从这尴尬境地里逃离。还在心里埋怨着林素素莫名其妙的酩酊大醉。 但林素素突然划动着四肢,扒拉住他的肩膀,模模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哥哥,我好累哦。” “我好累哦。” 听到这句话,林哲庸的手突然就软弱了起来,再没力气了。 236. 人生来第一件事,不是睁开覆着蓝膜的眼睛看这世界。而是翕动鼻孔,用柔嫩的鼻黏膜捕捉气味分子,攫取那让人安心的味道。 所以气味才是本能。 即便酒醉梦黯,睁不开眼,张不开嘴,思想同头脑一起封闭,这本能依然在蠢蠢欲动。 林素素无知无觉,rou体沉沉地压在林哲庸身上,毛茸茸的脑袋在对方的颈侧不安地蹭动,秀气的鼻子扇合着,嗅入哥哥特有的、光滑的温暖与芬芳。 那是海盐的味道,从波涛翻涌的海面上吹来的季风一阵,卷走的浪花一朵,被上帝之手摘取、雕刻、塑造成雾一样的隽永香气。 这种香气无法被他人理解、把握、归类,只有林素素能从中得到泡在羊水里一般的安全和舒适。 她嗅着、闻着、享受着,灵魂被安抚,伤痛被抚平,沈蝶加于稚窄双肩上的无形重负仿佛也轻了些许。 于是僵硬如木的四肢软了下来,捆不住林哲庸了。但他没有立刻从林素素身下爬出,而是表情平静地拍着meimei的背脊,哼着一些意味凌乱的小调,声音轻得像被春风稀释过的雀鸣。 “素素乖……哪里累了,和哥哥说。” 林哲庸哼哼着,用柔和适中的力度从林素素的颈椎一直按抚到尾椎。 meimei变的好长一条了哦,小时候还偶尔蜷缩在他怀里嘤嘤怯怯地哭,闹着要吃面包和鱼,现在却不行了。 掌心拍动之间,扇起小小的螺旋形状的风,把林素素的气味扇进林哲庸的鼻子里。 浓厚熏人的酒气下,藏着类似于海洋生物的鲜腥和羊毛的膻味,古怪的要命。 然而等林哲庸再皱着眉深嗅时,那点儿气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林素素头顶发胶的生涩味道,仍在鼻尖盘旋。 237. 但林素素并不想告诉他自己哪里累了。 因为哪里都累。 rou体被训练压扁的累;精神被沈蝶鞭笞的累;感情被遥不可及的恋慕挤榨的累。 情绪是有重量的,千万种痛苦交织在一起,早已重逾泰山,而被压了这么久的林素素,早已只剩下一口虚弱的吐息,用以苟活于人世。 那可怜的喉咙也再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话语通过。 所以她讲不出口,只是觉得委屈。委屈到牙尖痒痒,想要用什么来磨一下。 痒意从牙髓神经传到大脑皮层,再被恶毒的酒意一点点地加重,最后快要演化成针扎似的痛楚和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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